“新兵!”等所有人都拿完东西,西门奎叫道。
“到!”陆简条件立马起身,下意识向三炮看去。
“这边,这边!”西门奎示意道。
陆简转过头,望着西门奎。
“要不要来点吃的?”西门奎指着储物格问道。
“算了,我没钱。”陆简悻悻道。
“没事,我这可以赊账,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不信你问问大家!”西门奎循循善诱道。
“是啊,就差把奸商两个字刻额头上了!”一个大胡子哂道,正是三炮口中那个强奸犯。
“王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走你的路,我渡我的船,你想卖人情,我能理解,但当面釜底抽薪就过分了噢!”西门奎向大胡子使个眼色,不悦道,“你那一千多块钱,什么时候结,倒是给个准信啊!”
“不急,不急!年底一定结清!”王维陪笑道,“谁不知道西门场长为人仗义,我只是开个玩笑。”
他又对陆简说道:“新兵,你随便点,记我账上好了,家富心事重,债多不压身。”
“不用了!”陆简冷冷道。
“嘿,王维,你要买单,人家不买帐呢!”一人起哄道。
“不急,不急,小伙子,有点矜持很正常!”王维摇着手指笑眯眯道。
“怎么样,新兵?考虑好了没有,我这东西虽然贵,但是成本也高,赚的不多,都是良心生意,等会风场门一关,就算你想赊都晚了!”西门奎招呼道。
“不用了,谢谢!”陆简答道。
“好,兄弟们,那本店打烊了啊!”西门奎做了个关门的动作,“下面,该洗的洗起来。”
放风的时候是不能进监室的,这样便于管理,同时里面在用紫外线消毒。
要洗衣服的早已经将脏衣物带在身上,用塑料盆接了水,打上肥皂,胡乱洗着,其他不洗衣服的人,沿着墙角,坐了一圈。
“西门奎,你下面是该洗洗了!”三炮哈哈大笑道。
“不劳你操心,”西门奎瞥了眼三炮,“银枪常擦拭,只等再战时。”
“还吟诗呢,真酸,”三炮奚道,“等你出去,你那姘头都黑成碳了!”
“你还是想想怎么帮你老婆漂漂白吧,我换一下简单,你就麻烦了!”西门奎冷冷回应道。
“你他妈的吃了屎啊!嘴巴这么臭!”三炮霍然起身骂道。
“别自己鼻子下揣着个粪坑,看人家口味都重!开不起玩笑,就别开这个头!”西门奎毫不示弱回道。
“西门奎,我真想看看你还能蹦跶多久!”三炮眯着眼,意有所指道。
“呵呵,看看自己还能蹦跶多久吧。”西门奎不屑道,“某些人被训的画面,我都不敢回想,草鸡跳上枝头,未必就能成凤凰。”
“都少说两句,也不怕新兵笑话!”龙头双手插着口袋淡淡道。
“龙头,不是我想和他吵,他这样搞,我怎么带人?”三炮埋怨道。
龙头抬起头,盯着三炮:“怎么带人是你的事,西门在你前面,你要有最起码的尊重,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到时候,你又怎么带人?”
“哼!”三炮碰了个软钉子,愤愤道,“新兵!”
“到!”陆简无奈的站起来,正看戏呢,没想到戏台上争执间,一个锤子砸在他身上。
“洗个澡,”三炮吼道,顿了顿又补充道,“每个进来的新人都得洗!”
“老大,”陆简指着墙头,“那还结着冰呢?”
“洗好之后,等会到我那拿双棉拖鞋,不洗的话,我帮你洗!”三炮沉着脸道。
其他人都穿着棉拖鞋,只有陆简穿塑料拖鞋,脚都被冻麻木了,三炮正是看到了这点,才说出那番话。
“那个,我的毛巾肥皂都在里面。”陆简抬头望了眼天,推脱道。
天一直阴沉沉,仿佛阳光也被隔离在另一个世界。
“我给你拿出来了!”徐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将毛巾递给陆简。
“谢谢咯?”陆简眯起眼看向徐强。
“应该的,”徐强避开陆简的眼神,“洗了澡没东西擦干会冷死的。”
三炮指着水龙头道:“肥皂那里多的是,洗吧!”
陆简扫视一圈,所有人都在看好戏一般看着自己,同病相怜不是应该相互搀扶吗?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呢?他看着身边一圈人或兴奋或麻木的神情,一阵苦笑,人心呐,真他妈恶心,越是被压迫的底层人,越恶心!
“好!我洗!”陆简突然笑起来,笑的无比灿烂,“老大,脱下来的衣服放哪?”
“放你自己凳子上吧!”三炮答道。
“你们这些,哎,操!”陆简一边脱衣服,一边喃喃自语道。
“嘿,新兵,这个给你!”曾群从水龙头上端的储物格里,拿过一个脸盆和肥皂,走到他身前。
“随便搞一下就行了!”曾群低声留下一句话,回到自己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