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第二道铁门,外面是个小厅,没有灯,光线有些昏暗,已经是白天了。陆简看到墙上有个时钟,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没想到睡了这么久。
途中时而有民警单独或带着人擦肩而过,都是沉默不言,虽然没有了醒酒室漆黑狭小的压抑,气氛还是肃穆沉甸,让陆简对这陌生的地方没有任何好感,只想快点离开。
“警察同志,我的东西都不见了。”陆简紧跟在民警身后小心说道。
他对警察和军人还是很有亲切感的,在他的意识里这是可以依靠的力量,但庄严的制服又让他不自觉的有些畏惧。
“都在,不用担心。”民警带着陆简走进一个房间,顺手把门带上。
“警察同志,手机能不能先给我,我给家里打个电话,一晚上没回去,也没交代一声,家里人要担心了。”陆简客气道,民警温和的声音消除了他的些许紧张。
现在的警察还是挺好相处的嘛,既没有暴力执法,也没有滥用私刑,陆简对第一次进警局的印象不错,还有心情观察四周环境。
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办公桌,两把椅子。办公桌后的靠椅很普通,桌前的椅子却很特别,位置宽大,方方正正,两个扶手前端有一块可翻动的挡板,脚下还有踏板。
“别急,你先坐这里。”民警将陆简拉到奇怪的椅子上坐下,将扶手的挡板翻起放好。
挡板的前端有个齿扣,刚好嵌进扶手上的卡槽,陆简摇了摇,纹丝不动,挡板横在腰间,正好将他卡住,完全没法起身。
“警察同志,我的酒已经醒了,不会摔倒的,这个板还是拿掉吧,顶在肚子上有点难受。”陆简扭动着身体,讪讪道。
“没事,一会就好,把手给我。”民警拿出一把亮蹭蹭的手铐熟练的给陆简带上。
“这是干什么?”陆简感觉事情不太对劲,连称呼都忘记了,应该是大家和和气气,陆简万分感激,警察送到门口挥手告别才对啊。
莫非是被自己打的人和警察有关系,要徇私枉法?自己在这城市孤家寡人,要真是枉死,相信这几百万人的城市没有一个人会为自己难过。
陆简越想越是不安,但是被椅子束缚,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脑海中千百种想法闪过,最终还是选择听天由命。
“都是程序,”民警整理好手头的文件,指指墙角的摄像头道,“好了,做个笔录吧!”
“啊?噢!”陆简恢复平静,熟悉他的人会明白,这样的陆简已经处于最佳的战斗状态,表明他要认真对待遇到的事情了。
“我姓曾,你可以叫我曾警官,”民警对陆简的配合还以微笑,“昨天喝了多少酒?醉成那样!”
“三瓶!”陆简答道。
“呵,三瓶就醉成那样?”曾警官一声轻笑,“别浪费时间,说真话,反正你酒精测试结果已经摆在那了,三瓶和三十瓶,不影响结果。”
“真的,”陆简尴尬道,“一升装扎啤,酒量是差了点。”
“噢,那也差不多,”曾警官点头道,“名字?”
“陆简!”
“年纪?”
“二十五!”
“职业?”
“作家!”
“嗯?”
“网络写手!”
“噢,那就是无业!”
一轮快速的对答之后,曾警官已经摸清了陆简的生存状态,他没有继续提问,而是旋转着手中的笔,似笑非笑的看着陆简。
房间内突然安静下来,民警仿佛聊家常一般非但没让陆简安心,反而让他更加忐忑,陆简不自然的扭动几下,以舒缓身体的僵硬。
“说说吧,昨晚怎么回事,早点搞完就能早点离开这里。”民警就在这时打破了沉默。
“好!”陆简脱口而出,将自己的记忆毫无隐瞒的和民警描述一番,他不喜欢撒谎,尤其在没有必要的时候,对方明显用了审讯的技巧,但这对坦荡的陆简不起作用。
民警微微皱眉道:“我明确告诉你,你犯了两件事,伤人和醉驾,人证物证俱全,你一到关键处就说自己忘记了是没用的,坦白才能从宽。”
“我真的忘记了,”陆简叫苦道,“曾警官,我能先上个厕所么?憋了一早上了!”
“等下,录完口供再说!”民警顿了顿,放下笔道,“行,我带你去。”
民警将陆简从椅子中解放出来,手铐依然留着,带着歉意道:“有监控在,没办法。”
陆简有些奇怪民警态度的起伏不定,但是膀胱的肿胀让他没心思想太多。
厕所是个两人位的老式蹲坑,唯一的窗户用铁条牢牢的固定住,充斥着刺鼻的臭味,想必在这上厕所的人火气都很大,厕所的墙角居然也有监控,红色闪烁的小红灯,表明监控在正常运作,一想到有可能有人在盯着自己看,陆简下意识的捂着小兄弟加快速度,完事走人,连手都没洗,事实上也没有洗手的地方。
曾警官在门口堵住陆简,扫视一圈,确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