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容洛“下毒”一事已经传遍长安,假使容洛于青云观中出事,她这个皇后的名头就再也保不下来。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她便是疯癫了,也不可能会去做。
容洛也不怕。向凌竹所想,亦是她所料到的。向氏如今岌岌可危,名录又在谢家手中。向凌竹再丢了皇后身份,向氏万一如何,都将一蹶不振。
看容洛跪坐于蒲团。向凌竹让伺候的女道人下去沏茶。复挺直脊背,开门见山:“本宫已知吴海蓬投靠谢家,亦知晓他将第二份名录交托到了谢家的手里。”
“名录涉及广大。向氏本可将吴海蓬除之后快。”她直言不讳。容洛也从未对她伪装自己面目。神色恹恹的顺去裙袂褶皱,容洛语气格外轻漫,“向氏如今局面,无非是你一手促成。”
“此事终究过去,本宫也不能再做何打算。无需再谈。”带刺言辞落入耳中,心中犹似千万根针反复扎下。引得眉心几不可见的一紧,又缓缓松开。向凌竹敛袖于膝上。看向容洛,字字沉稳:“今日本宫在此等候,便是想求你放向氏一条生路——如是你可应承。向氏愿把在长安及崇州、扬州、荆州、襄州一应三十个州府的田地钱财尽数送于谢家,并举族投诚谢家,生生世世为谢家仆臣。纵是要向氏更姓为谢,向氏也全然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