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宝丽下午还是抽空去了一趟陆阿姨的家。
她没有开车,从洪文站坐brt快5路到达城南站和她开车所花的时间几乎差不多,而且可以在车上咪上一会。
昨晚睡眠太差,上午又被艳儿的事去医院折腾一番,现在感觉整个人浑身无力,没精打采。
上了车,潘宝丽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就睡,她才不怕坐过了站,因为终点站就在城南站的下一站,坐回来就是,哪怕走路也要不了几分钟。
迷迷糊糊的,她还真睡着了,睁开眼,已经到了第三医院站。
潘宝丽振作精神,这一觉睡得真爽!
很快,城南站到了,潘宝丽由三楼来到二楼出站,因为好几辆brt同时到站,大多数都在此站下车,这会儿密密麻麻的乘客排起了长队等候出站。
潘宝丽很久没有坐brt,她有一种错觉,仿佛眼前自己置身在岛内,记忆中的岛外,没有这么密集的人流。
随着岛内外一体化的推进,岛内的工厂基本往岛外搬迁,眼下的城南站繁忙的景象就不足为奇。同样繁忙的还有位于集美的嘉庚体育馆站,这样的变化从某种程度可以看出,厦门已经渐渐的变成了一座美丽繁华的大型城市。
下到一楼,潘宝丽直接步行到陆阿姨住的小区,在小区门口买了一些水果乘电梯来到陆阿姨的家。
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姐,围着围裙,穿一件碎花上衣,看起来精神利落。想来这位大姐就是刚来的保姆。
“你好,我来看陆阿姨。”潘宝丽笑了笑,礼貌的说。
“哦,来客人了,请进!”大姐把潘宝丽让进屋。
“陆阿姨呢?”走进里面,没有看见陆阿姨,潘宝丽忍不住问。
“在睡觉呢。”
大姐热情的给潘宝丽倒了一杯茶,笑着说。
“大姐,你是今天刚来的吧。”潘宝丽望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
“是的,你陆阿姨其实病得很严重,下午还好,睡了这么久,我刚去她房间看过。”大姐也是无奈的说。
就在潘宝丽打算去卧室看陆阿姨的时候,手机短信响了,如果没有猜错一定是董明印发过来的,他们约好了今天见面。
打开手机,只见微信上面果然是董明印的头像。
“宝丽,你在哪儿?”
“我在岛外,要晚一点才能回去。”潘宝丽发出了这条消息。
“哦,没关系,我在‘卧龙晓城’等你。”
不一会,董明印又发来一条微信。
“我大概十点钟到,到时候联系。”潘宝丽回复。城南brt站晚上九点十五分关闭,她必须赶在九点十五分前进站。
尽管去岛内的普通公交班次不少,但摇摇晃晃,慢得要死,还经常拥堵,没有一个半小时到不了目的地。
“好的,到时候,我等你。”
潘宝丽把手机收起来,来到陆阿姨的卧室,陆阿姨睡得很沉,但一脸的安详。
望着陆阿姨的憔悴的面容,潘宝丽心如刀绞,一个生龙活虎,大大咧咧的中年女人竟然在一夜之间变成这副模样。
如果早点嫁给了江西南,陆阿姨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都怪自己。
或者,假如艳儿不插足,也不至于如此。
可是,能怪艳儿吗?
爱一个人本没有错,只是艳儿爱上的这个男人是她未来的表姐夫,这件事本身就让人匪夷所思。
陆阿姨无法接受一个夜场的女模特,并不是她的偏见,这可能就是常说中的缘分。
她不喜欢艳儿,不承认艳儿江家儿媳妇的地位,甚至儿子的婚礼都拒绝参加,可以想象她对儿子娶的这个女人,是何等的厌恶,何等的深恶痛绝!
潘宝丽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对陆阿姨目前的身体状况深深的担忧。
“宝丽。”
陆阿姨的一声呼唤打破了潘宝丽的沉思,一时间她简直无法相信,陆阿姨居然可以认出自己。
“陆阿姨,你醒了。”潘宝丽顾不上眼眸中的泪水,扶着陆雅晴坐在床头上。
“你哭了,干嘛哭呀,好闺女。”
陆雅晴赶忙拿起床头柜上的纸巾,要给潘宝丽拭去泪水。
潘宝丽低下头,陆雅晴一把抱住潘宝丽,大声的痛哭。
这分明就是好端端的一个人,还是潘宝丽熟悉的那个陆阿姨,只是她的情绪和以前判若两人。
这还是潘宝丽第一次看见陆雅晴哭泣,而且还是抱着自己,哭得伤心不已,哭得肝肠寸断。
“阿姨。”
“宝丽,就你一个人来的呀,你妈妈没来吗?”
潘宝丽听着陆雅晴的话,心中大喜,陆阿姨还记得她妈妈,说明她的病情不是特别严重。
昨晚在电脑上百度了很久,大概也了解了抑郁症的起因及病症。
可接下来陆雅晴的话让潘宝丽吓了一跳,这句话才让她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