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历往事,呈现于眼前,让松浦战栗不已,胆颤心寒。
司令官这是要羞辱于我的节奏吗?他感觉脊椎发寒,阵阵冷汗渗透出来,润湿了衣领的一大片角。
阿南惟几看穿了他的慌乱,淡定说道:“胜败乃兵家之长,不必如此,我在想我们能不能在占领大云山之上,效仿薛岳的计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敌军的精锐引入大云山,然后再派一支军截断去路,让他们也尝尝口袋阵的滋味?”
“哦……”松浦仍旧战战兢兢,答不上来。
“松浦阁下,你是被国军吓破胆了?这是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记住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勇士:只有牺牲,没有失败!”
“是!”松浦振作精神,敬了一个笔直的军礼,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106师团的驻地,密切留意波田支队的动向。
此时的波田支队已经借着月夜的掩护悄悄进发了。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山雨欲来风满袖,警备团已经事先在大云山扎下营寨,营寨与营寨之间拉出空隙,设立警戒哨,在营帐外围用泥袋堆成掩体,中间只留出一道空隙仅供两到三人自由穿梭。
营帐很大,但错落有致。大云山山势平坦,不利于防守,警备团团长林云海之前,查看了一番地形之后,在半山腰构筑了一道防御工事,挖下战壕,架起了冲锋枪,这是来到此山后的第七个夜晚,大地仿佛都是静悄悄的,由于大云山距离县城很远,这里临时搭建的指挥所一直连不上电话线路,失去了与军部的联系,入夜时分,防守了一天的士兵倦意袭来,三三两两倒头睡去。
此时新墙河的江面上却风平浪静,指挥室里张耀明与李劼两个在窃窃私语。
“最近大云山那边的境况怎么样?”是张耀明的声音。
“电话线路中断,联系不上,不过那么一座荒山,地处偏僻,我们已经派了一个警备团的兵力在那里驻扎,不用管他了,薛长官下令严守新墙河,我们也分不出兵力去那里驻防。”
新墙河连绵几十公里的水路,在江面上架起轻重机关枪,形成一张张稳固的火力网,一个师团的兵力也显得捉襟见肘了。
此时每条防线上的兵力部署都很紧张,由于战损比例太高,很多招募的新兵没有来得及训练就被派上了战场,战斗能力可想而知。
为了更好地阻击敌人,薛岳临时增加了多条伯陵防线,东西南北交错纵深开来。
三更时分,仍然风平浪静。到得凌晨时分,轰隆的炮火猛然响起,从望远镜里看,波田支队一个旅团近一万多人,在装甲车和坦克的掩护下,直扑大云山腹地中来,昏昏欲睡的警备团揉着睡眼,钻进了战壕里面,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开始射击,战斗力可想而知。
这也难怪,没有人会想到日军首先对这样一座荒山发动突然袭击,而且来势汹汹,坦克、装甲车,飞机全部出动了,大云山山势平坦,非常利于机械化部队的地面推进,一会儿工夫,就冲上了半山腰,警备团的事先架起的防御线禁不住日军猛攻,一霎时土崩瓦解开来,几辆坦克的大口径火力炮直接把掩体炸开,冲击波卷处,几名战壕里的机关枪手殒命归天。
第二波机关枪手准备就绪,继续阻挡敌军的进攻,但是坦克厉害,坦克手钻在里面,不断调整着旋转炮塔的角度,硕大的炮弹呼啸而来,如同山崩地裂般震耳欲聋,不断激起的灰尘蒙蔽了眼睛,根本睁不开,加上飞机的旋转轰炸,警备团损失惨重,林云海老兵出身,骁勇善战,拿个冲锋枪率领敢死队与日寇扭杀成一团。
很快因为兵力不足,挡不住这势如山倒的进攻,率部突围至山下,又看到日军106师团松浦部队火速赶来增援,切断了归路,寻思无路可退,又退回到山上。日寇四面八方涌上山来,林云海手拿冲锋枪与八百多战士并肩站立,视死如归……
此时新墙河一带仍旧风平浪静,大云山却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了,日军放弃对新墙河的进攻,转而进攻大云山脉,这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张耀明与李劼不得不重新摊开地图,探索其中的奥秘,难道正如林峰所言,大云山的地形独特,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却可以居高临下对新墙河防线进行轮番轰炸,但是他们又不敢去支援大云山了,根据情报局的电报,日军第3师团、第6师团两个师团近6万多人的大部队开拔新墙河一带,大概到今日下午4点左右就可以发动对新墙河的总攻。如果贸然派兵增援大云山,日军趁虚而入怎么办?
阿南惟几到底想干什么?没有人知道。
此时薛岳作战室的电话,更是响个不停。
“什么?大云山失守?警备团长林云海失踪?这么回事?”
啪的一下,薛岳挂了电话,起身来到地图册前面,曹志东、林峰、罗卓英、韩樱伫立于侧。
薛岳是第九战区司令官,一级上将军衔,罗卓英是副司令员,当时是中将军衔,后来也是上将军衔,曹志东是正参谋,韩樱是副参谋,都是中将军衔,林峰是74军代理军长兼参谋,也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