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3)

何处醉清风 文信茶 5553 字 2016-04-09

思及此,他心中有些慌乱。她的性子他也清楚一二,若百里念果真听了那番对话,心里必定是对他的怨极的。只是依她现在的动作,似乎只是想将内奸抓住而已,至于地图,她似乎没有流露出多大的兴趣。

他又思索了很久,觉得有些拿捏不准,他从小到大从未如些犹豫过,处事向来都是果断决绝,世外庄才有了现在的名声。这一路上而来,他都是依着百里念的意愿来,因他晓得她聪慧,怕说得多了,引她怀疑。初时,他接近百里念确是有所图。只因他查清当年“血梨刹”并未殒命于各大门派,而是被人劫走,下落不明。“血梨刹”与世外庄有血海深仇,这仇他自然要报。且他长辈幼时对他极为严苛,他因练功读书,吃了很大的苦头,心中也是存着恨意的,因而也将这股恨意一并算到了“血梨刹”身上。

少时他与罗方去参加武林大会,便见着了百里念,听她喊“乔南”姑公,但有些怀疑她与“血梨刹”的关系。未想再见到她是地,她正被清夕婆婆追着。清夕婆婆他当然认得,又见她一股的机灵劲,便知她就是当初乔南带在身边的那个女娃。后来她说自己叫百里念,他便更加笃定了她与“血梨刹”的关系。因“血梨刹”有个秘密他人不知,却被他们世外庄查了出来。但是她有一个名字,叫做百里景。

他初时接近百里念,但是想寻着机会,杀了“血梨刹”,报了家仇。他当然知道这不是件易事,仅从百里念小小年纪,便有此功力就可看出,她的姑婆“血梨刹”的武功到了何种地步。他原本是打算好好地利用百里念一番,可偏偏他又从百里念口中得知“血梨刹”早已经死了。虽然“血梨刹”殒命这种情形他也曾想过,但毕竟是支撑着自己刻苦上进的一番缘由,便这么消失了,他免不了是失落的。

他也是事非分明之人,百里念虽是“血梨刹”的后人,但“血梨刹”与世外庄的仇与她并无关系,所以他自然不会把账算到她头上去。其实,到他知道“血梨刹”不在人世时,他大可便离开百里念,可他与这丫头相处了些日子,感觉这丫头有趣得紧,恰巧她又要查内奸之事,而内奸之事他是知道一二的,想着她总会到乌华门来。而他也得了地图的消息,不出他所料,正是在乌华门内,所以便同她一块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路两人相处下来,自己的心竟有些乱了。

这个乱,还是从百里念有些异常时他才发现的。因为,他发现自己对百里念听到他与罗方对话这事竟是很在意,也对这件事生出一些惧意来,这惧意并不是源于害怕自己会得不到地图,而是源于对话被百里念听去这件事本身。

即便他们的话是否真被她听了去还有待确认。

这点才是最要命的,这样一件事,他以前是决不会放在心上的。

一阵清风吹过,他混沌的灵台一下清明了许多,暗自定下心来,是呢,还不确认的事情,他为何要如此担忧?

他像是说服了自己,往屋中走去,眉间的那一抹愁色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化开。

未出百里念所料,宓休果然来找她了。果真是作贼心虚,否则为何偏偏在这天黑之时才来找她!他过来,想是没有告诉其他人的。

“掌门要见我,叫人说一声便是,何必亲自过来!”百里念打开门见是宓休来了,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将宓休迎进屋中,行路时脚依旧是瘸着的。

宓休见她方才神色中又带些慌乱,心中已有了计较,待她转身后,他的目光落在百里念的脚上,竟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来:“我听静姝说你与左公子明早便要离开,想这段日子门内出了许多事情,未能好好行待客之礼,刚刚才得空闲,且听静姝说你伤了脚,行动不便,是以亲自来了一趟。”

“掌门哪里的话,我与栾哥哥在中派叨扰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离开了!”百里念引宓休在桌前坐下,自己坐在了他的对面,替他斟了杯茶:“一杯冷茶,掌门莫怪!”

宓休将茶接到手上,却没有喝下去,只拿在手上:“刚才看你走路,脚伤似是没什么好转。不如再多待几天走,脚伤行路,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不妨事,不妨事。”百里念忙回道,想了想又说道:“有些急事,需早些回去。”

宓休见她说这话时神情极不自然,心里便在冷笑,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拿起茶壶,又斟了一杯茶,递给百里念:“我白天时便想来看看左少侠与你,只是门中事务繁多,这你也是知道的,不能得空,所以今晚才来,我也不知你们明日何时走,怕又被事务缠身。方才来你这之前,我已去见过左少侠了,与他践别过了,现在这杯茶,便当是我替你践行!”

其实他本是要直接来找百里念的,只是来他这时经过左栾的住,遇见了左栾,左栾邀他过屋坐坐,两人便聊了半个时辰。他本并未打算对左栾动手,毕竟左栾与百里念不同,百里念无门无派,便是突然死了,也不打什么紧,而左栾是世外庄的人,若死在了乌华门,怕要引起门派之争,不过左栾既知道了他来百里念这,那便由不得他不动手了。百里念若死了,左栾固然会想查她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