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莫饶下意识骂出声,又觉不妥,瞅了眼他的脸色无异,便放下心开始在厨房忙碌。
舒川也不出去,厚着脸皮在旁边洗菜,切菜,没话找话,不亦乐乎。
午饭有黑椒牛肉粒,山药花鲢尾鱼汤,西兰花炒香菇以及蛤蜊蒸蛋。全是莫饶欢喜吃的。
舒川也吃的很愉快,嘴角幸福的笑纹一直荡漾。莫饶做菜的味道多年来未曾改变,深入他心的好吃。
舒川爸爸曾告诉过舒川,他当初追求舒川母亲时,为了显示自己的知识分子身份,也为了表达爱意,给舒川妈妈送了不少本诗集,扉页上都写上几句肉麻情话,成功虏获芳心。
舒川深受启发,依照舒家传统送给莫饶两本菜谱,让她用心研读,认真实践。在多年前就为日后幸福和乐的家庭生活奠下了坚实的基础。
莫饶做完保姆工作回去时,舒川倚着门框笑的像只大尾巴狼:“明天准时来哦。”
何醉笃定舒川会来找她。她从监视器中看的清晰,舒川见到莫宝的反应不仅仅是惊诧而是手足无措甚至还有些绝望。
任时间从指缝流逝,舒川仍不动声色,没有任何动静。何醉却存不住气了,她打电话约舒川去茗香喝茶。舒川没有推脱,声音也没有丝毫情绪。
茗香二楼隔间外覆着细密的竹帘子,往里看,影影幢幢,轮廓也模糊。
舒川手边放了顶鸭舌帽,眼睛望着窗外楼下川流不息的街道。他身后是张隔断用的屏风,上面绣着竹林山鸟,鸟儿振翅欲飞,飞不起也落不下,滑稽地僵持在半空中。何醉如今的境地也如此鸟一般,举步维艰地很。
何醉眼睁睁瞧着舒川手持古色茶壶为她斟茶,受宠若惊,一个冷若冰霜的人突然冒了热气儿,也顶诡异。
“你想知道莫宝的父亲是谁吗?说不定就是你的儿子吧。”何醉换位思考,如果她是舒川,就肯定想知道这些。
舒川背靠雕花椅背,两臂交叠横在胸前,笑着问:“是不是有很多人夸过你聪明?”
何醉警惕:“什么意思?”
“是聪明。”舒川气定神闲地微笑,看着何醉如看一个自说自话的小丑,“不过,是自作聪明。”
舒川不理会何醉的恼羞成怒,幽幽开口:“如果我说我没有兴趣,你相信吗?我不在乎莫饶装作不认识我,也不会纠结于她的过去。毕竟,她没有义务一直等着我。”
何醉对他嗤之以鼻:“说的好似你有多痴情似得,这几年,你和你身边的女人们可真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你追别的女人时,怎么也不想想莫饶。”
“我从来不追女人。”
那你追的是男人呀?何醉轻蔑地看着他。舒川的语气不带分毫炫耀的成分,然而他的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炫耀。
“我从来不是一个经得住诱*的人。高中时迷恋网络游戏,大学时沉迷吸毒,进了娱乐圈沉溺于声色犬马。你觉得我这样的人,痴情吗?”
他们分别了七年,在这些花花绿绿的岁月里,他和别的女人暧昧,欢喜,交往……经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历经了一段又一段的感情。
若是在七年前,舒川也许不会执着于莫饶。但是七年后的他明白,莫饶于他而言是不同的。命里注定了,即使错过也要深入骨髓般铭记。这种感受,只有在流年长河里趟过,寻寻觅觅无果的人才能体会。
何醉惊异舒川的直白,“那你……”
“你约我来,是有事情想请我帮忙?”
“嗯。”
舒川戴上帽子,帽檐压地很低,却遮不住他嘴角的隐隐笑意:“我是不会帮你的。”
他站起身,淡淡觑何醉,腔调冰凉,“你若是再拿莫饶当棋子,我就有必要和媒体朋友们谈一谈了。不知何总,你是想上娱乐新闻还是财经新闻,不然,社会新闻?”说到最后,声音又染了笑意。
何醉眼眸中寒光凛冽,她阴测测开口:“莫饶跟你提过林涵吗?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林涵是她编来诱你吃醋的吧?”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轻飘飘的A4纸,扣在桌面上,“怎么得了?林涵可是真真正正的存在。”
舒川盯着那份资料上与他面貌酷似的证件照片,怔住。
八点一刻,莫饶收拾好屋子,正准备坐下来看电视剧,意外接到了何耀曦的电话:“下来,我请你吃烤串。”
何耀曦这次找莫饶是真有事儿,他被那家天煞的律师事务所辞退了后,整日无所事事,又无心再找工作,辗转几日后无聊得紧,准备重拾童年时候的梦想,成为一名自由撰稿人。无奈,没有什么可写的。
莫饶说:“我可没有素材。”
何耀曦把桌上盛满羊肉串的碟子推给她,“你以前肯定谈过恋爱吧!拣一段给我当素材呗。”
“我的恋爱都很普通,没什么可写的。”
何耀曦死缠烂打。莫饶怒了:“你怎么不写你和顾茗茗的事儿呢?”
何耀曦理直气壮:“用隐私来获得读者青睐,是无能之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