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模样。
莫饶问他:“纹身疼不?”
“不知道啊。”老陈说,“不过用针刺着肯定疼吧。”
莫饶迷茫,指着他的右臂,“你纹这条蛇,难道不疼吗?”
老陈一脸横肉瞬时笑地花枝乱颤,“是龙。”他嗔莫饶一眼,“昨晚睡觉前,我儿子非给我贴的。今儿早上,我抠了半天,只把龙爪子弄下来。”
舒川插话:“先随便找个店吃饭,然后再去酒店。”
进夜的路边粥店里,寥寥几人,将近打烊。老板娘给三人端来一锅海鲜粥,一锅薏仁红豆粥,还有三幅碗筷。
不晓得这家粥店的大厨真是好,还是自己太饥肠辘辘了,总之,莫饶觉得这两种粥的滋味无比的好。
莫饶吃的肚子圆饱饱,到了酒店房间倒头就睡,精疲力竭,睡得香甜,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莫饶打着哈欠跟随舒川进了横店影视城。
横店影视城被誉为“中国好莱坞“,它由广州街、香港街、明清宫苑、秦王宫、大智禅寺等十三个各具风格特色的影视拍摄基地组成。
近些年,中国大量的影视剧由此地产出。舒川将要客串的电视剧就是取景自影视城中的清明上河图景区。
景如其名,其仿制的就是画家张择端的画作《清明上河图》,重现了北宋汴京之繁华旖旎,绮丽风光。城楼,汴河,虹桥,府邸,画舫无不富丽非凡,美不胜收。
舒川和导演沟通完毕,莫饶询问:“你要演什么?”
“一个落魄文人。”
“落魄到什么程度?”
“官场不得志,情场也失意,怀才不遇,穷困潦倒,最终不得不寄居于青楼曲坊,靠填词谱曲为生。”这些是刚才导演说的。
莫饶评论:“好像柳永。”
“你还知道柳永?”舒川表示受了惊吓。
莫饶的确和柳永不太相熟,但当初上学时还是被语文老师逼着灌下肚几句柳永的千古绝句。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那你叫什么名?”莫饶问。
“楚天阔。”
莫饶无语凝噎。这位编剧大人未免太过省事,信手拈来了。
舒川画完妆,装扮好,粉墨登场,惊艳亮相。莫饶惊得肝颤连连。
唇红齿白,玉树临风的青年默立于水乡楼阁桨声灯影之中,目含遥思,云淡风轻,静观江水烟波断桥幽径。
莫饶走过去细瞧,瞅瞅他发上的羊脂白玉簪,摸摸他身上的冰蓝缎子袍,袍内露出银色雅致竹叶花纹的镶边。
《红楼梦》里描写宝玉是“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莫饶由衷称赞:“你好漂亮啊。”
舒川闻言翻了个白眼。
莫饶蓦然忆起昨日劝架的荣艺,说:“荣艺长得也很漂亮。你们俩好配。”
舒川又翻了个白眼,“谢谢你。”
提着大包小包,怀抱水杯的莫饶谦虚:“不用谢。”
中午的盒饭难吃地要命,连京郊盒饭的小指头都比不上。莫饶惊异于在场之人无人抱怨,舒川也无半句怨言专心扒饭。
莫饶用筷子一粒一粒米送进口中。
舒川递给莫饶矿泉水,“收工后我带你吃些好的。”
莫饶没有等到舒川应允的那顿饭。因为她福薄。
舒川在桥上拍戏,莫饶立在桥下梗着脖子仰头看着,火辣辣的阳光不留余力地发光散热,唯恐不能火伞高张。
莫饶被晒得额际冒冷汗,手心冰凉。她想找个地方坐下歇歇,四面望望,除了覆了二尺尘灰的石板地,实在没有地方可以栖身。
眼前的画面像素从高清到流畅,再急转直下,充斥为一片闪烁的雪花状物像,雪花颜色又愈深。莫饶眨眨眼睛想摆脱,可是眼皮沉重如千斤,终于,一寸一寸暗下来的光景,倏忽天昏地暗。
醒过来,是因为有人狠狠掐她人中。莫饶睁开眼睛,被圈围着她的陌生人们吓了一跳。抱她的人熟悉又陌生,他神情焦灼又心疼,莫饶怔了片刻,张了张嘴:“林涵。”
舒川对莫饶望着他的脸喊他人的名字这一令人发指的行为很不爽,想起方才莫饶紧闭的双目和煞白的脸色,心疼的厉害。
莫饶再三保证她已无大碍,舒川还是阴沉着脸将她塞进了救护车。他顺势也要上救护车,却被副导演拽了下来,“你看你身上穿的啥?”
舒川无奈问了医院地址之后,让救护车先走,自己火速卸了一身行头换了衣服直奔医院。
检查结果印证了莫饶的话,“低血糖,贫血而已。”
舒川不知从哪里搞了碗白粥,用白瓷勺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