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爬到了礁石上。
莫鸢也没有穿鞋子,赤着脚在礁石上跑过,那些坚硬的贝壳石子扎进她的脚心,她也不知道疼,心里只是想着要赶紧把刀送到他手里。
“陆西决……”莫鸢还没有跑近,就见水面上一阵扑腾后,陆西决竟被那只大鲨鱼拖进了水里,而另一只也立刻向海底游去。
她站在海边上,一时间,脑袋里一片空白。
海面上还飘着丝丝血迹,刚才激烈的打斗,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她跪在礁石上,将脸贴近海面,她感觉自己一颗心跳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人在用手不断的掐揉着,让她一阵阵窒息。
刚才她本以为已经死定了,没想到他却如神祗般降临在她面前,让她那颗僵死的心突然又活了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这是老天对她的眷顾,让她在临死前还可以产生这么不切实际的幻觉,让她还可以再看他一眼。
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脸,他便陷入了苦战,然后不顾自己的安危砍断了她手上的绳子。
整件事情发生的这么快,快到他都没有来得及跟她说一句话。
莫鸢看着海面上倒映着自己的脸,一颗晶莹的泪珠如顺着美丽的瞳孔渐渐的凝聚在一起,然后啪的一声掉进海里。
“陆西决,你不可以有事。”
正在莫鸢心急如焚的时候,海面上突然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紧接着在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漩涡,不一会的工夫,一个脑袋突然从水底下钻了出来。
莫鸢还来不及惊喜,忽然唇就被他封住,他自水面上忘情的吻着她,大半的身子还浸在水里,她跪在他面前,瞪大眼睛看着他略带痞气的笑脸。
远山,近海,大片的阳光铺射在海面。
她穿着一身湿透的衣裙,裸着两只莹白的玉足,长发湿湿的贴在如玉瓷般的脸上。
他一只手捧着她的脸,眉梢上闪动着金色的日光,他的唇印在她无措的唇上。
身后一只鲨鱼悄悄的游来,他忽然抽出她手中的长刀,背后如长了眼睛般,猛的向后刺去,一刀正入要害。
“陆西决,别闹了。”莫鸢有些生气的推开他,怎么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他还有心情做这个,他倒底知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还很危险。
陆西决浅浅笑了一下,拉住身前的礁石爬了上来,那只没有得逞的鲨鱼在同伴的尸体周围徘徊了一会后,终于不甘心的向深海游去。
“你受伤了。”莫鸢看着他手臂上血淋淋的伤口,不由一阵心疼,忙从裙子上撕下一块布料给他包扎上,虽然不能治愈伤口,最岂码可以先止血。
他一声不吭的看着她熟练的做着这一切,她身上岂不是跟他一样,四处伤痕累累,她究竟受了多少的苦,他稍一想像,就觉得撕心裂肺的疼。
“莫鸢。”陆西决将她拉到怀里,“我来接你了,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他来接自己?他专程来是为接自己?
莫鸢心中一震,浓浓的感动瞬间像炭火一样温暖了她冰冷的身体,她一直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带她逃离这座人间地狱,她渴望被人珍藏,被人呵护,不求富贵荣华,锦衣玉食,只求不苦难,不奔波,这个愿望自小时候就一直在心中根深蒂固,所以那天遇见他,他在黑夜中宛如救赎的神灵,就像今天一样,一把刀拿在手中,似乎可以替她遮挡一切风雨,劈开一切荆棘。
她认为,他是她一生的良人,可以带着她远走高飞,海角天涯,没想到,到了最后,他却还是不辞而别。
而现在,她仍然身陷囹圄,他又说相似的话。
心里是怕了,在被那样的伤害过后,她像一只刺猥,喜欢将自己缩成一团,哪怕心里热得像火,却依然不肯对别人袒露心扉。
她伸出手将陆西决推开,低着头说:“你快走吧,如果让龙秦发现了,你就逃不掉了。”
“你不跟我走?”陆西决有些激动的抓着她的肩膀,她的肩单薄柔弱,似乎一握就会碎,他突然不忍心,慢慢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你不是我的归处。”莫鸢摆脱了他的钳制,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是,他不是自己的归处,她的归处在哪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快走吧,龙秦很快就找来了,沿着这条海岸线一直往东走,那里有一条船……”莫鸢话未说完,陆西决忽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在她的惊叫声中冷冷的说:“你是我的妻子,就算绑,我也要给你绑回去。”
“陆西决,你不讲道理。”莫鸢的粉拳刚要朝他的胸前捶下去,却发现他的前面也有伤,她的拳头停在半空,最终又无奈的放了下来。
“你再吵,真的就会把龙秦引来。”他低声警告。
“你无赖。”她气得找不出恰当的词来骂他,急得一张小脸白里透红,又可爱又好玩。
他忍不住又想用唇堵她的嘴,却听见上面忽然传来叫喊声:“陆西决,你真不仗义,把兄弟一个人扔在这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