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西决和刘小月坐在最端,她笑得花枝乱颤,显然是陆西决不知道跟她说了件什么可笑的事。
“原来你在北国的生活是那样的啊。”刘小月憋住笑。
陆西决轻笑了一下,在北国的那段生活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讲起了,却独独对这个女子打开了话匣。
“我跟别的姑娘不一样,才不像她们那样娇娇滴滴,我从小就喜欢经商。对了,我将来可不可以去陆家的商号看一看?”
又是那张脸,又是那样央求的语气,陆西决鬼使神差般的点点头:“好。”
“太好了,陆西决,就知道你最好了。”刘小月高兴的说道。
她叫他陆西决,他却一点也不介意,他甚至希望她一直这样喊自己,因为那个小女人,她平时就是陆西决长陆西决短的叫着他。
“女人应该温柔一些”陆西决皱了皱眉毛表示了他的不悦。
刘小月急忙收敛了一会,老老实实的挨着他坐着。
“不要那么大声,再叫一下我的名字。”陆西决怪异的要求听在刘小月耳朵里只是认为他对自己有好感,所以,她尽量把声调放得极其温柔,贴着他的耳边轻声说:“陆西决。”
陆西决的表情忽然就僵在了脸上,不但脸长得像,就连温柔下来的声音都像,他闭上眼睛,听到的仿佛就是她的声音。
“陆西决,今天回家吃饭吗?”
“陆西决,喝酒对身体不好。”
“陆西决……”
“陆西决……”
她的声音忽然就刺耳起来,回过神智才发现是刘小月在对着他大喊:“你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他拿起一杯酒,一干而尽。
心里赌气似的说:“你不让我喝酒,我就偏偏要喝,如果你真的心疼,你就回到我身边来,如果你回来了,我就什么都听你的,我不喝酒,我每天都回家陪你,你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我也会给你摘下来,可是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我偏要喝,喝给你看。
见他连干了三杯,刘小月不由急了,拉着他的手臂说:“你怎么了?”
陆西决将杯子重重一下搁在桌子上,回头说:“没事。”
“我还以为你有心事。”刘小月很快就收起悲天悯人的表情,指着不远处说:“我想要那个,你给我买好不好?”
“什么?”陆西决没有看清。
“就是李家绸缎庄的绸缎。”刘小月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好。”
九叔一直坐在一边,此时听见他们的对话,他赶紧挥手招来了卖绸缎的少年。
她几乎是小跑的奔过来,然后在他们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这就是你们绸缎庄所有的布样了吗?”
她用力点点头,因为帽子压得较低,所以看不清长相,但是看身高就像是一个孩子。
而这个少年就是莫鸢。
她因为视力不好,所以一慌张就容易撞到人。
今天到现在,她只卖了一匹绸缎,所以这个客人说要买,她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莫鸢很快将身上所带的布样展示在他们面前。
“我可以每样都要吗?”刘小月问道。
陆西决点头表示同意,刘小月跳起来欢喜的高声喊道:“陆西决,我太高兴了,谢谢你。”
陆西决!
莫鸢像被人用棍子敲了一棒,那种震惊不下于大夏天看见六月飞雪。
当她还在极力说服可能是重名重姓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给你,不用找了,布匹回头直接送到刘家。”
如果她可以不记得他的名字,他一定会记得他的相貌,如果她可以不记得他的相貌,她一定记得他的声音。
多么熟悉的声音,伴她走过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去。
在北国的时候,这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呢喃:“阿鸢,别怕,我会在你身边。”
在陆府的时候,这个声音冷的不带一丝温度,“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生孩子时,他的绝情像一把淬满毒液的刀子狠狠的扎进她的死穴:“保孩子。”
当这个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往事如翻滚的洪潮,从天的那一边,海的那一岸呼啸而来。
她的眼睛看不清楚,但她努力的想辨别他此时的容貌。
那个女孩搂着他,欢快的笑着,笑声像铜锣一样刺耳。
她的眼睛酸得厉害,有什么湿润的东西缓缓的流出,幸好她低着头,才不致于让别人看到她此时的狼狈。
当这一天,她再次面对他时,依然是那样痛不欲生。
陆西决拿着银票的手在空中放了半天,目带探究的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少年。
“你……”
不等他再说话,她突然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银票,撒腿就跑。
“吓死人了,见钱眼开。”刘小月在一边抱怨着。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