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他不哄她,在那一刻她是云暖也好还是千羽的念也好,反正她觉得他的表现无声却甚过那些所有的甜言蜜语。
她回身躺到床榻上,今日的凝春院比往日里还好安静,那些宫娥也不知所踪。然后凝春院进了一大批人,她被抓了起来以闯入禁地的名义。
她如今相通了蝶夫人的计谋,借着自己对锦砚的好感借着女人的心理诱使她到那个什么禁地。将她关了起来,受了好些苦头甚至想要她死。
即便幸运不死,回来后也会以闯入禁地的罪名加以惩罚。
“染千羽私闯了禁地,按照扶风天的规矩是要鞭一百.”大祭司道。
“一百鞭?这跟判我死刑又有何分别?”云暖怒道,自己身上的被那个笼子折磨的浑身是伤,再来一百鞭她纵有仙骨也受不住。
“当然有区别,受一百鞭的人中也有活下来的,若是死刑就再也没有了生的机会。”说话的是一脸胜利者姿态的蝶夫人的人。
祭祀殿里头,坐着好些人,云暖不认识几个,坐在高位的扶风君司空豁,蝶夫人,然后是靠着高台右侧的魅生,魅生身边那个听说已经解除婚约的言玉,连东山神君也来了。
在一下子云暖觉得该到的场都到场了。看来蝶夫人的计谋算是进她死退她也死,反正她此刻是没有退路。
云暖不自觉地看向魅生,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魅生端着在上头,也不看她,低首把玩着手中的杯盏,倒是言玉凝着她看了半天,眼中有同情怜悯。想来她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喜欢魅生罢了,不论神仙还是凡人在这点上应该都是自私的吧?
“呵呵!好歹我也是你儿媳妇,我若有个三长两短,夫人这样做就不怕,锦砚回来后找向你们讨个说法吗?”云暖笑道,扬着半边的嘴角,抬眼看蝶夫人。
“千羽,纵使砚儿回来,这惩罚也是少不了的。你这孩子怎会私闯了禁地呢?”说话的是扶风君司空豁,听着语气不像是跟蝶夫人一伙的。
“我不过是被骗进去,若知哪里有笼蛇阵,我怎会闯进去。”云暖看着蝶夫人冷笑,“不管怎样你闯了禁地是改不了的事实,除了每年的祭祀任何人都不得入内。你这规矩你入宫的时候就跟你说过。”蝶夫人道。
云暖不在言语,说那么多又有何用,自己说是被蝶夫人骗进去的,谁会相信自己的婆婆会这样对自己的媳妇儿。
这点她心里清楚,可那一百鞭是会要了自己的小命的,“大王,这时辰已经到了,要执行鞭刑吗?”大祭司手执竹简恭敬问道。
“哎!祖训难为。”司空豁看着云暖瘦弱还带着伤的身体很是不忍,可没有办法这条规矩自定小后就未变过。
“这鞭刑我来执行,她是我的徒儿,是我教导无方。才让她惹出这样的祸端。”云暖猛得抬起眸子,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话竟是救了她的魅生说的。
只见他喝了口茶后将茶盏放到桌上,再起身,言玉不可思议的看着魅生,东山神君眼中露出赞赏之色,这女婿亏得没有失去。够狠!
“这……”大祭司有些为难看看了上头坐着的扶风君,见司空豁点了点头才将鞭子递到魅生手中。
云暖被架着帮在石柱上,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一碰就痛,眼下被人用铁链帮着那痛更是钻心。
“你这样还不如将我丢在那里,不要救我。”她干裂的唇扯出抹笑,眼神灰蒙蒙的不见了原来的清澈。
“羽儿!若痛你就喊出来知道吗?”他轻声道,“若我喊痛会怎样?你会停手吗?你不该救我,不救的话,我若死在那里,也是记着你的好你的温柔,可现在我若死了,是死在你的手下,呵呵!有些可笑,就当将当年你救我的命还你了。”
心上的痛一点一点的盖过身体上的痛,云暖彼时觉得自己有两个思想,一个是她自己一个是染千羽,面对魅生尤其是伤心的时候,她很容易就被千羽的念所控制。
魅生皱着眉不语,手中的鞭子紧握,下面有催促的声音,“羽儿!”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一闭眼。“啪”一声,鞭子落在了她的身体上。
一鞭落下,单薄的衣裳顿时就裂开,裂开的衣裳涨开的皮肉,云暖一下字就清醒过来,心里头咒骂,大爷的这可真痛,上辈是偷了谁家的鸡,烧了哪位仙君的房子,白白的代替染千羽遭这样的罪。
“啊!”她叫了一声,鞭子落下时略有停顿,接着是第二鞭子,云暖痛得冷汗直流,却不再喊痛,咬紧牙关,因为她看到蝶夫人在笑。她要是没骨气的喊痛的话,那女人不是更开心?
一鞭接着一鞭,她开始还数着多少鞭子,到后来什么也不知道,觉得还不如直接结果了她来得痛快。
她抬着极重的睁不开的眼睛,看着手执鞭子打自己的魅生,轻笑,千羽于他而言到底是什么?都是薄情的人,主君,魅生,锦砚会是吗?但这些对她来说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