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发现自己昨晚又做了那个梦,梦到了那个山洞里头的棺材,只是每当自己靠近时就会被那些疯狂生长的藤曼给逼道无法靠近,掉进寒冷的湖水里。
翠翠伺候云暖洗漱后,又给了她一封信,信是她师父派人送来的,大致是说魔君相邀,他不好推辞,让她过去,还嘱咐好好表现。于是乎,云暖便又重新打扮了一翻,直到翠翠说好,江少的表姐说好,乃至雨神宫的其他宫娥说好,才满意的出了门。心里头想的是待好好的给她师父争个脸,从前一件为她师父争脸的事也没有做过,换了样子总算能做一回了,想想有些激动。
卯日星君驾车驶过,天边霞光满天,云暖想她的那个不靠谱的师父大约是忘记了她识路的本事不好,怕不一定能按时赶到。怀着这样的想法云暖定了定神,仔细的回想着记忆中去魔族的路,从前她去过一回,不过是跟踪那个她曾经崇拜的男人。
她记得那回她从苏沐然的兔子洞回来,带回新鲜的萝卜准备炖锅萝卜排骨汤,谁知瞧见个蓝色的身影,觉得熟悉,她猫着身体躲在一旁再仔细一瞧,那个绝美的男子不正是自己的偶像主君吗?
那之前云暖只在上古史上看过他的画像,他的事迹很多但画像不多,寥寥几幅,她还找来过她的好友呆萌君画画为她临摹了他所有可寻的画像,挂在了闺房中连不常去的书房也挂上了。(呆萌君本名迟子梦,只因其画功了得被云暖取昵称为画画,觉得叫起来亲切又好上口。)
再看眼前竟然是活生生的主君,还会动,且还那么精神,那么的年轻与他的年纪不相符,眼下他正同人在战斗。
天边风云散去,滚滚的变成了黑色,云暖有些激动的观战,她看不清二人打斗的招式,也不太懂他们使的是什么招,反正就用一个词概括惊心动魄,到头来她不知道谁输谁赢也不知道他二人为了什么为战,因为她晕倒了还受了点小伤。至于如何回到沧澜的她也不知道。
她娘亲跟她说是主君送她回来的,她又是一阵激动,还问她老爹有没有留主君下来吃饭,有没有让他喝自己酿的梅子酒。云暖的娘亲那时便知她这个女儿这个样子同她当年喜欢她老爹时有几分相像,于是嘱咐道:“暖暖啊!虽说女追男隔层纱,但到你这辈娘亲还是希望你被人追一追,尝尝被人追求的滋味。”
云暖想着她娘亲怕是有些遗憾,自己没有感受过,所以,想在她身上得到心理上的满足,可她娘亲还好像是忘记了,当年追求她的人很多,不过是没有她喜欢的人,也就是她老爹在里头罢了。
后来云暖幻想着自己当时被主君抱着的情景,不自觉的脸红又心跳,再后来她由兰草变成宫娥,他完全不认得她的样子跟她幻想的不一样,又是一阵失落。她原本的设想是主君会道:“这不是本君两百年前曾救的沧澜公主云暖吗?怎会在本君宫中!”。好歹是这么一句话。
可惜了他完全不认识也不知道宫里头多了个人,只在她做饭菜给他吃的时候道:“以后要不就别再本君身边伺候了,到厨房当个厨娘倒更合适些。”吓得她原本觉得要留住他胃的想法瞬间给打住,她不过是见他喜欢吃便自喜道是自己做的,谁曾想他这样说,于是第二日她便再汤里头多放些盐。跟他说昨个儿是凑巧,其实她不会做。这才又留了下来。
云暖回忆这些过往事情的功夫,已经到了魔族的地盘,这条路才算是给找对了,估摸着今日大概是魔君的什么好日子,信里头她师父没有说。瞧着样子有朋自四方来,该是跟她想的一样喜事儿,魔族的宫殿位于悬崖顶上,在山脚下远远的瞧见,那宫殿门上墙上都挂着红色的灯笼红色的丝绸结着的花带。
沿着曲折的山路往上走,山上有些雾气,在这个时辰也未散去。那些个来魔宫的人,从她身边经过时都回头看她,云暖想大约是这个染千羽的样貌好看吧!心里头有些为她师父给她找了这么美人的身体有些开心,又有一点为自己那被毁了的真身而难过,再美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就像曾经喜欢的崇明一样,他再好看再厉害再好也跟她也没有多大关系。
云暖一步一步的爬着阶梯,还数了数共一千零一个未加自己未走完的,悠悠的檀木香从她身边飘过,她不自住的抬头,前头的青年再熟悉不过,银色的发,蓝色的衣袍。她想了想停了停脚步想着等他走远一些才跟上。
主君倒是很悠闲不急不慢,偶尔停下欣赏一番风景,云暖觉着奇怪几百年前还打架来着,怎么今日还参加魔族的喜事儿,眼下她还不知道是什么喜事反正是喜事儿就对了。
“太子妃本君不大识路。”云暖从他身边经过,听到他叫自己只好停了下来,“这个我帮不了你,因为我也不识,你看前面有仙者,跟着走便是。”云暖想他不识路?这一点她怎么不知道作为他当年的脑残粉,有些不该。
崇明用鼻音嗯了一声,云暖觉得有些好听,二人一路无话,直到宫里,大殿里头早就做满了宾客,见主君来了纷纷起身,瞧见不沾红尘的主君身边站着位美人,一时间诸多猜测。大多数的人都以为是传闻中几百年前主君已故的好友遥君上的女儿遥兰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