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中华帝国原本就允许各国的商人在大的港口通商与补给,但据那容闳说这张卡牌能让自己在新占据的国土朝鲜两省和安南两省的港口也能通商与补给,这的确是个意外的惊喜。不过,金能亨也没在意这东方世界,还有什么地方比这广州和上海货物更多的、更富饶的地方?
或许,那这中华帝国早点将那日本占领就好了。自己凭这卡牌,还能前去日本各地通商。
金能亨一边与容闳碰着酒杯,一边胡思乱想着。
也许是酒喝到兴头上了,但金能亨却觉得不像,对于容闳暴露自己的身份并有意交好的举动,金能亨等人自然十分欢迎。
而那边,姓张的书生好像也没了防范之心,大着舌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们,你们知道姓张的是谁吗?告诉你们这帮洋兄弟们,我就是张之洞,上海县的县长!你们或是你们的朋友,要是想在上海开设工厂,只管来找我。看中那块地了,我张之洞免费批给你们!不过,过了这个月,可就没这个可能了。我跟你们透露个秘密啊,你们可千万别传出去,否则,陛下非砍了我脑袋不可!”
说完,猛地打了个酒嗝。
一旁劝酒的容闳已然有些迷糊,趴在桌上咋呼着:“不错,张大人你可不要泄密!”
而正在劝酒的众位本地商贾,纷纷对视,继而摇摇头。徐氏洋行的徐钰亭倒是开口劝了劝:“张大人喝高了!让下人端碗醒酒汤来。来,台佛生先生,比利先生,我,我们继续喝酒!”
张之洞便趴在桌边,迷迷糊糊地竟然真的好像要睡过去了。
被挑起心思的金能亨等人,特别是广源洋行创始人台佛生和宝丰洋行董事比利以及法国商人查登相互交换了个眼色,顿时心领神会起来。
比利满脸堆笑,声音也轻柔无比,用他那虽然熟练但语调有些怪异的粤语说道:“张先生,你这么年轻竟然是县长,太不可思意了!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这不可能。”
不得不说,比利的激将法显得肤浅无比。但那快要睡着的张大人偏偏是吃这一套,啪地猛拍桌子,大着舌头却由口齿清晰地喊道:“你们还别不信,我张之洞可是陛下亲封的上海县长!这上海县可是特别区域,可不是一般的阿猫阿狗之类的县能比的,我告诉你们这帮洋鬼子,陛下亲口说过要将上海发展成远东第一大港,准备下个月就宣布成立一个免关税的贸易特区,无论是前来贸易,还是在贸易特区设立工厂,都是免税。要不是我没本钱,我都想辞官不做,转而从商了。”
金能亨异常的震惊!这可是个大消息啊!
他知道,英国占领的港岛便是采取自由贸易港的形势,这十余年便发展得很不错,从一个小渔村发展成为远东地区的贸易中转站。有自由贸易、资金自由进出以及自由开办企业的极大便利,特别是进出口贸易,一般商品都不设关税,输入和输出任何商品,只用缴纳数额很小的管理税和从价税,成本会降低很多,而相关的进出关查验手续,也会简单很多。当初港岛刚刚开埠的时候,去那投资做生意的商人,这十余年来都是暴利得让人嫉妒。
如今上海这里也要采用这种模式,那真是天大的机遇,金能亨想想便激动起来,握紧拳头,暗道自己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而一旁的威尔和台佛生等人,也都纷纷两眼通红。
他们都清楚,连港岛那小小的孤岛、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能考***无关税的利好发展起来,而上海这个地方,可是位于中华帝国最富庶的江南中心地带,又得长江水利的第一大口岸,还有北方南方沿海一路海运配合,更兼正在修建的苏直铁路和苏浙铁路汇集相交于上海,帝国更把上海列为东京,大半个中华帝国的物产都汇集到上海。这可是物质贫乏,完全依赖广州府的小小港岛远不能相比的。
次日一早,金能亨便和威尔便好说歹说拉上徐荣村,前往拜会张之洞,却被告知,没那么回事,昨晚酒后醉言瞎说而已,当不得真的。
但金能亨便和威尔两人哪里肯信,越发相信之前的话是真的。可惜那张之洞不肯松口了,最后被纠缠得无奈之下,才说了一句,要不登记个意向,等下个月正式消息出来,便可以来官府登记注册公司或开办工厂,不过最好是经营机器设备类和船舰制造维修类或是钢铁类等实业,作为兄弟能透露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金能亨便和威尔不甘心,又联系马辉找上美国专员麦莲,但也没甚效果,问了下台佛生或是比利等人,也都探听不到详细的情报,无奈之下,金能亨也没了主意,和威尔一商量,决定再等段时间,等下个月消息出来再回欧洲采购钢材和轮船。
幸好,也就几天后,便进入所谓的太圣四年四月。
这天,金能亨和往常一样,和威尔一起来到领事馆,刚一进门,便听见马辉急切地告诉他们:上海城门外贴出告示了。
金能亨和威尔随同马辉以及其他几名闻讯的美国商贾连忙一道来到北城门,金能亨在上海呆了多年,自然熟悉那些方块字:
告示!
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