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泛白,日头已经爬上了岭脊,可是冷热气流的针锋相对,雾气缭绕的沟沟岭岭仿佛变成了一间广阔无比的房间,没有门亦没有窗,无从进来也无从出去,似乎稍不留神儿就会化为流动的雾霭,随风远逝如孤魂野鬼迢遥无助了(愚昧山村章)。
日头被大雾淡化了它的光芒,仿佛近在咫尺,却又恍若隔世。
三彪子骑在借来的高头大白马之上晃晃荡荡好不逍遥,虎子骑着大黑骡子紧随其后,仰头望望大雾中的日头,仿佛灰白的尿布上挂了一块婴儿的黄屎,让人心情压抑。
山路如蛇,弯弯曲曲,两边是秋收后的高粱地儿,横八竖七乱糟糟的倒卧一地的高粱秆子,三彪子和虎子慢慢的淹没其中,渐行渐远渐无影了。ШШШ。8jzШ。Γom
按着当地姑娘出嫁的风俗,男方是要用大花轿的,可是三彪子实在是不愿意扩大开销了,用高头大马接亲就实属不易了。
到了李玉花暂且息身的那个茅草破屋,三彪子把缰绳交到虎子手里,他自己一个人进去,不一会儿美人在怀抱出了李玉花。
虎子看得真切,桃腮杏脸之上两滴儿黄豆粒大小晶莹透明的泪珠儿滚出李玉花的睫毛,顺势而下淌过面颊,流到鼻洼嘴角,那是一副何等凄凄艳艳的神色啊!
虎子看呆了,就连大黑骡子也突然昂头叫了起来,后胯之间刷地一下长出来一节黑不溜丢儿的玩意儿。
李玉花也刷的一下羞红了脸儿,目光慌忙的移向别处,千般的娇羞,万种的风流,怪不得大黑骡子也动了人间凡想,这个没有生育能力的“驴马杂种”也雄起了!
怪事儿啊!虎子朝大黑骡子的腚上狠拍一巴掌,大黑骡子不叫了,胯下之间的那玩意儿也倏地收了回去。
三彪子看着李玉花,大嘴叉子乐开了花,说了一声:“好兆头儿啊!”就把她托上了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将李玉花搂在怀里。
李玉花透心地冰凉,泪眼里恐怖地看到了三彪子那一副骇人的淫相,叹自己刚出狼窝儿,又落虎穴儿 ,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肃冷的秋晨,阴云翻滚,呜呜涂涂的太阳没了踪影,洌咧秋风里泛滥着阴沉的潮味儿,仿佛也叹息又有鲜花碧草被糟踏了。
其实三彪子的男人本事不是很大,在当土匪的那几年里,逛窑子喝大酒早已经把身板糟蹋毁了,何况又和他第一个老婆闭门造人的这许多年,已是阳气衰微,如今更是强弩之末,就是个发情的老母猪也未必看得上虚空的男人。
三彪子最迫切最实在的想法就是造人,制造一个流着自己骨血的后代,他对马背上自己怀里的李玉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他幻想自己仿佛一只老鹰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盘旋,突然一个俯冲向可怜如小鸡一样的李玉花扑过去、压过去,了结一种浓郁的趣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