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没有大名,也不知道自己的姓氏,只知道三彪子一天到晚的喊他 “虎子”,村里的人们也不知不觉的随着他喊“虎子”,而且都以为虎子和他有啥瓜葛,其实他俩一点儿血缘都不搭边儿,八竿子儿打不着(愚昧山村章)。
这事儿外人不知,三彪子心里可跟明镜一样,所以他巴不得想让自己的媳妇为他早生香火有自己的骨血延续。
然而事与愿违,三彪子和媳妇在一条土炕上摸爬滚打捉对厮杀了十余年,媳妇的肚子始终不见动静,这可急煞了三彪子,眼瞅着自己耕耘劳作的土地长不出苗苗,反而日日夜夜的辛苦早早的掏空了他的身体,阳气逐渐散尽,体力日衰了。
随着虎子一天天的长大,越来越颇具男儿的堂堂相貌,三彪子更是心急火燎,造人的想法更加急迫,不分闲里忙里白天黑夜倍加勤奋,可怜他那媳妇不但忍受身体上超负荷的摧残,还得家里家外灶上田中的辛苦劳作,好端端的花儿过早的凋谢了。
三彪子媳妇的娘家是正儿八经的老实农户,再加上没有生养,三彪子更不把她当人了,打骂那是极为平常事儿,就这样刚过三十岁就抑郁而亡了。
就在这时,李玉花的第二个男人被驴踢死了,三彪子乘此机会和李玉花的公公婆婆谈妥了条件,迎娶他人生中的第二个女人,继续他的造人生涯。
李玉花一个孤苦伶仃的外乡人,三彪子本想直接拉她过门儿就算了,可是这个李玉花颇为倔强,非要三彪子明媒正娶的迎接她,无奈之下三彪子请了算命先生摘吉日择良时迎娶虎子的李玉花过门儿。
“观音菩萨啊,保佑我吧!”李玉花心中默默的祷告,这是她第三次出嫁了,一次比一次悲凉凄惨,她的心仿佛被针扎锥刺着,疼得真切痛得深刻,想想自己的命儿比那黄连还要苦上百倍,泪水止不住的淌下。
李玉花虽然孤零零一个人,又是个寡妇,但是她要求三彪子必须正儿八经的走个结婚形式,,要按照当地出嫁的风俗男方亲自迎娶女方过门儿,三彪子依了她,只要不花销银子,啥事儿都好办。
只是有一件事儿让三彪子很不痛快,因为那个算命先生说三彪子没有子嗣传人的缘由是家里养的那个大牲口惹的祸儿,原来三彪子养了一匹大黑骡子,世人都知骡子是马和驴的“混血儿”,通俗一点儿的说就是驴和马交配所产的“杂种”,根本没有生殖能力。
其实,算命先生这么说明明是变着法儿暗地里儿骂三彪子是“驴马杂种”,可是三彪子为了子嗣的事儿已经走火入魔了,从此再也不待见原本视如命根子的大黑骡子,恨不得在一天把它卖了。
为了图吉利,三彪子特意借了一匹高头大白马,大黑骡子则给了虎子骑,于是他俩一前一后在某个阴历逢双的清晨,去往北河村接新媳妇李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