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每日,何夕都炖汤给他,后来又喂他吃梅子糕,喝樱桃酒,每天给他按摩筋骨,每半个月让小朝子给他洗个澡。
自从把不语捡回来后,何夕已有两个月没有去小吃街上逛了,然而又到了深冬,她更是懒得出门。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来到店里,对案前磨药的何夕说:“你是何夕姐姐吗?”她眨着眼睛,“你是贪吃的何夕姐姐吗?”
何夕愣了一下,道:“我是。”
小女孩腼腆地笑着,“原来你就是贪吃的何夕姐姐呀。”
何夕:“……”
小女孩从身上的布包里拿出一个纸袋,顿时,一股酱香味四溢而出,何夕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了那个酥脆的、香喷喷的、热乎乎的脱骨烧鸡……
小女孩把烧鸡放到案上,笑道:“爹爹说两个月没有见到你了,让我把这个送来,他说你最喜欢吃酱香的了。”
原来是烧鸡老板的女儿,何夕不免有些激动:“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许秋。”
何夕柔声道:“许秋乖,回去帮我谢谢你爹,给他说过两天我去吃他的烧鸡!”
许秋点点头:“嗯,好!何夕姐姐,听说你一个人就能吃完一整只烧鸡!”
“……”何夕干笑两声,“你爹给你说的?”
“这个不是,是朝子哥哥说的。”
“哦,这样啊……”何夕拍拍许秋的脑袋,“你认识小朝子?”
她用力点点头:“我们经常一起玩的。”
“哦,我知道了。”何夕收回手,“那你先回去吧,姐姐还有事。”
“嗯,那姐姐再见!”她对何夕挥挥手,一蹦一跳出了店门。
何夕扬眉,拿起烧鸡边吃边进了屋。
“怎么样?香不香?”何夕甩掉鞋爬上床,坐在不语旁边吃着烧鸡,“要不来一口?”
不语闭上眼睛,表示没兴趣。
何夕撇撇嘴:“你不吃我吃。”
她一边吃一边和他说着话:“记得去年的时候,小朝子给我说,有一个刀客在山上听到一声兽吼,然后灵力被震退了两级!你说,那灵兽该有多厉害呀!说不定还是个神兽呢!”
“我要是能抓到那个神兽,肯定能卖好多钱!”
良久,她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
他睁开眼,看向她,眼中是一潭深渊,冥冥不可测。
她忽而顽皮地一笑,下了床,“你猜喽!”
“……”
晚上,何夕又涂好了昆吾石浆给不语疏通筋骨。
“我跟你说,你这以后是要给钱的!”她打趣地说道。
按到脚踝处时何夕感觉不对劲,又仔细摸了摸他的脚踝,见那里微微凸起,有点泛黑,她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人给你下蛊?”
他情绪毫无波澜,只是望着窗外。
“那人用你来养蛊?他养的什么蛊?”她爬到他身旁,“我问你呢,这是什么蛊?”
何夕略有些急切地看着他,他却似没有听见一般。
何夕扒开他的衣领,手顺着他的脖颈细细摸了下去,他一颤,偏过头来看向她。她的手停在了他右边锁骨下,那有一个绯色的胎记,如一团流火,又如一朵桃花,徐徐绽放。而胎记旁有一个极其细小的刀口,那蛊大概就是从这里种下的。
何夕皱着眉……
“你,是谁。”一个低沉的声音忽而响起。
何夕一惊,猛地抬头,睁大眼睛盯着他,“你、你刚刚说话了?”
他眼中深虑,薄唇微启:“你是谁?”
何夕愣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半晌后,她咧嘴一笑,眉眼弯弯,“我?我叫何夕,在胥江城西街开了家香料店,也算是半个药师。”
何夕高兴的不行,忘记了自己还扒着人家的衣领,“我就知道你会说话!哈哈,你要是会说话就不要憋着啦,多闷呐!”
“不是,”他认真,“我是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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