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之上,有宫宇无数,碧玉成辉,仙姑如列,圣泉玉露,仙汁琼浆。
女孩儿坐在梳妆镜前甜甜地笑着,身后的男子轻柔地为她梳头。
“哥哥,哥哥,我何时才能长高啊?”
男子温柔地笑道:“快了快了。”
女孩渐渐长大,灵力也日益充盈,父皇对她更是宠爱有加。
后来她练功时被魔噬心,灵力变得污浊,被父皇关进了结界,她一个人在深山中与魔众生活了百年,差点被磨灭了人性,几次逃生于狼窝虎穴……
她猛地惊醒,出了一身冷汗,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小朝子见她整天窝在店里,也不开门做生意,只是磨着草药,酿着小酒,看着闲书,小朝子想应是又得到了什么上好的草药,忙活着香料了吧,于是也少去打扰她,只是偶尔送去一些吃食,说上两句话,就走了。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又过了多久。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又是一年春日,杨柳摇烟,落红满溪。一抹暖阳悄悄爬进来,爬上她的木案,打在那顶焚香上,落在她的眉间发际。她惊醒,抬起头来,微眯着眼看向那道光,像是刹那间照到了她的心里,她慢慢睁开眼,好似瞬间想通了所有的事情。她自嘲地笑笑,起身伸了个懒腰,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她推开门,让阳光充满屋内,看着外面车水马龙,她发现,不论如何,世界都不会停下来等你,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何夕从木盆里抓了一把瓜子,磕着出了门,她晃悠到染坊,看见小朝子在认真地染布,她故意磕得大声,小朝子瞟她一眼,“终于肯出来了?”
何夕笑道:“学会染布了?”
“当然!”
“可别小心掉进池子里。”
“好意思说我,每年都是谁上树打枣掉进井里的?”
“嘿嘿,傻朝子。”说着出了染坊。
小朝子怔住,傻朝子?她今天怎么怪怪的?
芳菲时节,莺啼阵阵,何夕来到久违的小吃街,两眼放光,走一路吃一路,脸上洋溢着春光。等快到那个烧鸡摊时,她停住了,脑子里浮现出无数个冬日的画面,他的眼神和他最后隐痛的笑。
她叹口气,脸上转而又挂起笑容,不管内疚与否都已无法改变,人在这个世上总是身不由己,但也总是要面对。她又觉得自己可笑,何必那么在乎那个乞丐,不论他结局如何都与她无关,两人终究是过客,只是擦肩,日子还是周而复始,她只用继续冷漠,自私,就可以活的很自在。
于是,她变得坦然自若。
她笑嘻嘻地走过去,想着该如何挑逗他。
冷风吹过,她愣在原地。
那里空无一物,没有当日的乞丐,没有那日的酒壶,只是几片细碎的垃圾,随着风吹到她脚下,硬是给这春景添上了几分萧索。
她抿着嘴,迁强地笑着。这次可没有雪,这次可藏不起来,这次是真的没有了。整整一个冬日,他露宿于风雪之下,不饮不食,大概,是真的不行了吧?大概,是被人清理掉了吧?嗯……也说不定是被好心人捡走了呢?
莫名的,心里空落落的。
烧鸡摊的老板见她站在那里发呆,便叫道:“何夕,在看什么呢?一个冬天没见了,来个烧鸡?”
她头也不抬,只是勉强笑着,“谢谢大伯,今天不饿。”然后转身离去。
老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从没见过她不饿。
---题外话---
高三党住校,周末回评论,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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