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头,说明这位也的确是做过一番调查的,倒不是一昧的敷衍。
苏晏晏缓缓点头,又道:“那些在家里失踪的呢?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周雄道:“家里的就更古怪了!都是晚上睡的好好的,早上一开门人没了!还有一个,居然是白天逛花园的时候没了的!而且最怪的就是,有一个,晚上说是不舒服,她那大丫头就睡在她脚下头,居然什么也没听到!没看到!”
苏晏晏道:“床上被褥是什么样子的?是自己离开的样子吗?”
周雄愣了愣:“这个?倒没留意。”
苏晏晏又问了几句,周雄不耐烦起来,起身道:“行了,你回去吧!有事儿再说!”
苏晏晏跟着站起来:“周大人,能不能带我去失踪的小姐家里看看?”她极其恳切:“我只是想查出我外甥女小蓉的下落,让我姨母能瞑目。”
周雄唬起脸:“胡闹!查案子也是能胡闹的!断断不可!”
苏晏晏道:“我家也有人做过捕头,我从小耳濡目染,对查案子也有些心得,请大人千万帮忙,我也只是想查出真凶,若是我侥幸能帮上一点忙,大人也可以交代了。”
周雄皱眉,极是不屑的打量了她一眼,嗤笑一声:“你以为查案子是扮家家酒?听两回就会了?本官查不出来的,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哥儿能查出来个屁啊!”
这话太粗,七王爷一凝眉,抬头看了他一眼。
周雄倒是一怔。七王爷书生打扮,斯文雅淡,一对凤瞳却生的异常好看,明明毫不凛冽,却不知为何让人有些畏惧。
周雄也是见过些世面的,心里倒是警惕了三分,道:“不是本官不帮你,衙门查案是正经事,容不得你们这些人胡闹!”
苏晏晏也不会跟这些人打太极,又递上银票:“我知道大人担着干系,还请大人千万帮帮忙。”
周雄捻了捻那银票,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道:“我看你也是一番诚心,不让你去看看,你也是不能死心,既然如此,本官就带你去看看罢!但这可不是小事,你可千万不要胡言乱语,惹出事来,连累了本官!”
苏晏晏连声答应,周雄这才道:“来,都跟着官爷出去走一趟,就去……陈家吧!”
一行人鱼贯出了县衙。
陈家离的不远,看上去是富裕人家,门楼精致。
衙役上前叫开了门,下人显然认识周雄,点头哈腰的请安问好,不一会儿,那陈老爷也出来了,叫人去交待了几句,就带他们去了后头。
陈家不算大,但陈老爷显然很疼这个女儿,院中二层的绣楼十分精致,檐角挂着一串串的璎珞香包,一看就是姑娘家住的地方。
周雄带着人大咧咧进去,绣楼里一个人也没有,但处处还留着些姑娘家住过的痕迹。这儿时兴姑娘家睡拔步床,床上的绣被已经整理过了。
苏晏晏绣到床后,仔细看了一圈,又看了看房中的格局,床后是屏风,平时应该是放起夜用的马桶,或者浴桶之类,倒也有扇小窗,不大,勉强能容一人进出。
但看上去,上上下下都没有擦蹭的痕迹,下面倒是有隐约的手扶过的痕迹,但是看上去应该是衙役检查时留下的,痕迹尚新。
苏晏晏检查的时候,周雄正打着官腔跟陈老爷交谈,陈老爷倒是有些注意她,不时看她一眼。但周雄正说着话,他也分不出心思来问。
直到苏晏晏检查了一圈出来,周雄才道:“既然没什么事,本官改天再来!”以他来看,让苏晏晏进来看看,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陈老爷面色愁苦,低头应了,苏晏晏却道:“且慢!”
她温言道:“陈老伯,令千金当时是怎么失踪的,您详细跟我说说可好?”
周雄双眉一皱,显然是嫌她不识抬举,黑着脸道:“本官不是跟你说了!陈家小姐是一个半月之前失踪的,睡着睡着就没人了!”
“是,”苏晏晏懒的跟他争辩:“陈老伯,当时令千金的丫环可还在?能不能叫过来问问?”
陈老爷道:“不知小哥是?”
苏晏晏正要说话,却听七王爷淡淡的道:“小姓晏,京城人氏,与大理寺少卿慕容葳蕤乃是至交,这是小友陌苏,乃是六阶武师。”
陌轻寒向来不说半个字的废话。这话不止是说给陈老爷听,更是说给周雄听的。
周雄脸色微变。
慕容葳蕤年纪轻轻,做到大理寺少卿,本来就是极其少见的,加上之前苏晏晏出名,带着他也拉风了一把,倒是少有不知道的。
虽然他们有可能是拉大皮做虎旗,但这六阶武师的身份一亮,倒是让人信了五成。
周雄阴着脸不再说话,陈老爷倒是平生希望,急施礼道:“原来是京城来的官爷!小女失踪日久,还望官爷多费心,小老儿就这么一个闺女……”
苏晏晏扶住他:“老伯不必多礼。我一定会尽力而为。您能不能帮我找当时守夜的丫环来,我想问问当时的情形。”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