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难。”陌轻寒道:“只是需要接触十二经脉。”
十二经脉?是手三阴、手三阳、足三阴、足三阳。苏晏晏有点皱眉。
虽然她不算是古代人,没那么古板,碰碰手就得死什么的。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六阳经分布于四肢外侧和头面、躯干,还稍好些,六阴经是在四肢内侧和胸腹!这个……袭胸什么的,就算他是恩人,也有点破廉耻啊!
陌轻寒温言道:“并不是每一条经络都需从头到尾抚触,只需要触到手、足和头。”
啊?那倒还好,苏晏晏一口答应:“可以。”
陌轻寒施了一礼:“多谢。”
苏晏晏被他的郑重其事弄的很不好意思:“没事啦,你帮我这么多,我能帮你做点事情很开心啊!再说我还沾了便宜对吧!”
当然,很快苏晏晏就发现为什么他这么郑重其事了,原来这事儿几乎需要形影不离!也就是说她除了吃饭练剑和方便之外,两人必须每时每刻手拉手!包括夜里睡觉的时候!
第一天晚上的时候苏晏晏是真的有点方,压根儿就不知道要怎么办!虽然他一再的说她只管睡觉,可是她总不能扔下他自己呼呼大睡!
结果强撑着坐到半夜,她终于忍不住了,毕竟练了一天剑,累的要死,整个人摇呀摇的,眼皮一直要粘在一起……不知不觉就躺了下去。
他直等到她睡熟了,才悄悄伸手,帮她盖好被子,一边弹灭了两根蜡烛。
她进药场时不知他们要长住,一直后悔蜡烛买少了,所以几乎把所有人的用的蜡烛都买了过来,这时候点了四根,还有两根后头放了镜子,映的整间屋子亮堂堂的。
他弹灭的这两根,就是镜子前的两根,屋子时顿时黑了不少,她眼睫微跳,便要醒过来,他急握紧了她的手,轻轻抬手,拍小孩子一样轻轻拍她,好一会儿,她才又渐渐睡去。
她是真的很怕黑。他无声叹气,也不敢再弹灭余下的两根,缓缓低头看她。
她睡的沉沉的,发丝垂下来,半遮了雪颊,眉睫画出弯弯纤长的弧度,粉润润的双唇微微嘟起,娇嫩的像花瓣儿一样,好像在撒娇,让人看着,便想亲一下。
他忍不住握紧她的手,无声喃喃:“晏儿。晏儿……”
苏晏晏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迷迷糊糊的张了眼睛,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伸完了,才忽然发现不对,她先缩回手看了看他手,才猛然想起什么,一转头,灰袍的男子正盘膝坐着,一动不动,似乎还没有醒,她一时好奇心起,悄悄把头伸过去,想从下面看看他长什么样子。毕竟石迁说他能称的上“玉人”,还吟了好几句诗,什么“譬如芝兰玉树”!
结果找了半天角度看不到,她忍不住伸出左手,想掀开他面具一小角。才刚刚碰到他的面具,他便忽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她手:“晏儿。早。”
她赶紧抽手:“早啊!呵呵呵……”
他的脸向她转了一转,虽然看不到,却似乎能感觉得到他在微笑,可是他一直握着她手是怎么回事儿?两人好像在跳娃哈哈!
她无声用力抽:“韩公子累了吧。我得起床练剑,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他好像没回过神来,停了一下,才慢慢的松了手:“嗯。好。”
他起身,极绅士的略略倾身,然后才走了出去,苏晏晏活动了一下被他握了一夜的右手,觉得这种练功法子,实在是有点古怪!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也就是她,要是别人,练完功还不得嫁给他啊?据说男人还不行!不过想想两个大男人手拉手的画面,苏晏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洗了把脸出去练剑了。
当天晚上苏晏晏一定要把床让给他,虽然也只是用草铺出来的。他道:“我睡着了,谁帮你控制体内气息?”
苏晏晏道:“可是你坐一夜也太累了,在床上还可以躺一下。”
两人推托了一会儿,他忽然笑出来,就在床头盘膝坐下,“这样行了吧?”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位:“你躺在这儿就好。”
要不是他听上去是个大叔,还是玄门掌门,她几乎要以为他要沾她便宜了!虽然她把草铺的很大,可是同床啥的她实在接受无能!
可是她已经答应了他配合练功,又是她邀请人家睡床的,她总不能反悔,于是若无其事的在他对面盘膝坐了,“好的,那就开始吧!”
本来还力持清醒,可他的手掌不断催入气息,温暖舒缓,整个人好像泡在温泉水里,她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强撑了一会儿,终于再次睡着,整个人身不由已的倒向他,头枕在他膝上。
他缓缓抬手,摘下了面具,低头轻吻她的面颊,然后慢慢的移到唇。不敢深入,只是轻轻触及,便觉得心头激荡,难以自抑。
几日之后,步月教中,终于忙完的澹台明志准备动身来药场。
临来之前,才想起忘了问苏晏晏去什么地方会合,于是直接到厢房,找到了当时石迁写的信。
信纸不大,写的密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