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葳蕤早已经有备,一把把她拖了回来,丢在墙边,随手点了穴道,陌纵横也未阻止,冷冷道:“证据。”
苏晏晏也不在意,“三王爷若不信,我证明给你们看。”她走到门边,道:“你们先看看地上的血迹。”
她指着那血迹,一一讲解:“当胸杀人,应该有大量喷溅状的血迹,门上,地上,都会有,为何却没有?你们看,地上的血迹大多是擦拭状的,也有少量滴落状,毛刺不长,证明是从很矮的地方滴落的。”
她起身,依次指过去:“地面上虽然经过打扫,也仍旧能看的出拖行的痕迹,你们看这儿,还有半个血手印。应该是她中途力竭扶了一下地面。床上更明显。”
她走到床边,陌纵横三人也情不自禁的跟了过去,苏晏晏道:“这个季节,蚊蚋众多,床上为何没有帐子?但是床边有明显的支帐子的痕迹,你们可以看看,露出来的地方,全是新的,干净的过份。这就证明,帐子上一定喷上了许多血迹,所以被那女人收了起来。被褥也是同理,你们不见这被褥都是崭新的。”
她顿了一顿:“但帐子和被子都很大,她来不及处理,应该是塞进了柴房,我进门的时候,看到狗一直在撕扯那里,应该是闻到了血腥气。王爷可以叫人去翻翻。”
高明哪等陌纵横说,早飞快的去了,不一时,就听他在外头骂了一句娘,扬声道:“王爷,真的有!全是血!”
慕容葳蕤忍不住看了那妇人一眼,却见她脸如死灰,苏晏晏随即道:“我猜,外头只有帐子和被子,那女人杀人时的衣服,一定是烧了。慕容,你去灶下,应该可以找到没烧完的衣角。”
慕容葳蕤应了一声,也顾不上脏,用烧火棍拨出了灶下的灰,找了一会儿,便拨出数片衣角,有不少都沾着血迹。陌纵横面色黑沉沉的,高明已经怒了,扑上去抓住了那妇人,怒道:“是谁!是谁叫你杀了我兄弟,还陷害王爷!”
苏晏晏叹了口气,心知应该问不出什么,毕竟办事的肯定是小喽啰。但是幕后之人除了渣太子,不做第二人想。她向陌纵横施了一礼:“余下的事情,王爷自行处理罢。苏晏晏还有事,失陪了。”
陌纵横一声不吭,她便带着慕容葳蕤出来,门口的百姓被亲兵赶的远远的,犹不住低声议论,指指点点。慕容葳蕤揣着个闷葫芦,一出门就道:“你怎么知道是蒙汗药?”
苏晏晏道:“其实我是第一眼看到那女人有问题,然后便留上了心,就看到了狗在撕扯柴堆,而柴堆中露出了被子一角。所以我才开始往这个方向推断,更何况,血迹是最有力的证据,不止是门上地上床上的血迹,尸体身上的血迹已经可以证明一切,躺着刺和站着刺,血迹完全不同。”riKr
“那张罕又高又壮,就算不会武道,也不容易对付,身上居然没有任何抵抗伤,且刀口极其平整,没有挣扎的迹象,所以应该有蒙汗药,灶台在房中,她只能背对张罕下药,所以会有一定的几率散落。”
慕容葳蕤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你又怎么知道她会烧衣服?”
苏晏晏顿了一下:“这个,就要从犯罪心理上来推断了,她们会觉得烧了是最保险的法子,只有烧不了时,才会选择藏起来。另外,咱们进门之后,那女人的眼神落点也可以做为依据。”
慕容葳蕤还是没怎么听懂,低头仔细琢磨,两人默默的走了一段,忽听身后马蹄声响,有人追了过来,遥遥道:“苏晏晏。”
苏晏晏微怔回头,见是陌纵横,后头还跟着高明和两个亲兵。便勒马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陌纵横道:“老子问你件事儿。”他看了慕容葳蕤一眼,一摆头,“到这边来。”
苏晏晏不明所以,却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妙,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上,陌纵横拨马走了几步,又向空中道:“老七的人都别跟着!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不远处的枝上颤了一颤,一个黑影宛似凭空出现,遥遥拱手道:“晏姑娘是皇上亲授的煦敏皇郡主,还请王爷手下留情。”
陌纵横哼了一声,道:“放心,老子看在老七的份上,不会杀她!”
叶成谢了一声,便招手令人原地等候。毕竟三王这种人是绝不会食言的,他们若是硬要跟着,反倒惹恼了她。
苏晏晏心里犯嘀咕,一路跟着陌纵横转过山包,高明和两个亲兵的马儿径直往前走,陌纵横勒住了马,道:“老子找了你两天,倒从这儿碰上了。”他拨马转回头:“你拿老子的传令符去太子那儿栽赃?”
苏晏晏大吃一惊,怎么都没想到,这事儿他是怎么查到她头上的。还没等她想好怎么说,陌纵横已经翻身下了马,走到她面前:“你倒跟老子好生说说,老子军中的传令符,是怎么到了你手上的?你都用它做了什么?”
杀气侵肤,苏晏晏背上瞬间就是一层冷汗。
传令符,是阡陌军中传讯兵用来证明身份的东西,每个将军的军中,花样纹理都有不同,可以调度千人队,颇有一种“如将军亲临”的味道。想也知道,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