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葳蕤听的有些震惊,怎么都没想到,她那天看似随意的一看,居然真的看出了这么多东西!而他看了三年,居然什么都没看出来!
苏晏晏续道:“常理推断,阿里沁不会自己去收买朝臣,因为毕竟是卖国,而且这种已经灭亡的小国,谁干冒大险就为了一些古怪却没大用的牧药?所以我认为,这些只是栽赃,所以,余下的这些东西在哪儿,就成了关键。”
慕容葳蕤被她带了起来,忍不住道:“这种铜罐,市面上偶尔也会有,但是比这个要小的多,也粗糙的多。”
“嗯。”苏晏晏点了点头:“所以,出了苏家的事情之后,那些人是不会轻易把这种铜罐示人的。我想过以收某种牧药的方式来引蛇出洞,但是我觉得对方未必上钩。”
慕容葳蕤正想说引蛇出洞,硬生生被她憋了回去。
苏晏晏随即道:“虽然效果未必好,但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先把风声放出去,那些人才会惊慌,才容易查。除此之外,我想去拜访一下当时审理的官员,毕竟此事必定有人从中做梗,而这个人,肯定是要关注事情进展的,多问几个人,也方便推断。”
这个方式看上去最不靠谱,但其实对苏晏晏来说却是最靠谱的,毕竟三司官员中,必定有一个是知情者,套问一下,一定能拿到些线索!
当年三司会审的官员,一个就是前几天刚见过的大理寺卿傅华,为人温雅谦和,看上去没有问题,可以暂时放一放。第二个是当年的刑部尚书王兆海,如今被贬去礼部做了侍郎;第三个是都察院都御史郑阳沐。
经办此事的,必是太子心腹,所以事后不久即被贬的王兆海应该不是,那最可疑的就余下了都御史郑阳沐。可恨当年原主专司暗杀之类的事儿,正事根本不上心,否则的话,只要稍微留心,如今也不用这么毫无头绪。
调查之下,苏裕田在百姓中口碑很不错,很多人张口第一句就是“苏大人相貌堂堂,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或者“苏大人风度翩翩,一看就是个正人君子。”苏晏晏实在有点无语,原主的父亲是有多英俊,潘安宋玉么!都拿长相说事儿,能说点靠谱的吗!
但不管怎么说,风声已经紧锣密鼓的放了出去,人人都知道苏晏晏在查当年苏年的事儿,因为苏晏晏当街验尸之事太过神乎其神,所以大家对这件事也极其关注,起先苏晏晏还需要找人传播几条流言,后来根本不用她费事儿,一条条流言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连她听了都觉得案子立马就要破了。
就在这个极其敏感的时候,苏晏晏瞅准时机,同着慕容葳蕤一起出门露了个脸儿。
慕容葳蕤本来就是地头蛇,他相貌英俊,眉眼间却带三分邪气,笑起来坏坏的,本来就是蛮有魅力的一副长相。苏晏晏娇俏灵秀,又是最近的风云人物,两人一出现,便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很快,半个都城的人都知道他们去了王兆海王侍郎家,足足待了三个多时辰才出来。有心之人立刻就想到了王侍郎是当年会审的官员之一。
他们本就身在大理寺,大理寺卿肯定已经见过了,又见了王侍郎,下一个,就应该是郑御史了。
可这已经是从王侍郎家回来的第三天。慕容葳蕤看了苏晏晏好几次,她始终慢条斯理的在纸上勾勾画画,他咬了咬牙,还是没忍住:“苏晏晏,为什么不去见郑阳沐?”
苏晏晏并不抬头,慕容葳蕤这回也较上了真,走到她桌前,直接抬手挡住了她的笔:“为什么?”
苏晏晏缓缓的抬起了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慕容葳蕤黑着脸与她对恃,分毫不让。苏晏晏道:“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慕容葳蕤道:“什么道理?”
“这个么,”苏晏晏道:“一来,我是奉旨办差,你是奉命协助,我是你的上司,我没必要跟你交待什么。”看他眼中喷火,她含笑续道:“而且你一个大男人整天冷嘲热讽,从来没什么好脸色,我还要上赶着教你,我图什么啊!知识是无价之宝懂不懂?”
慕容葳蕤为之气结,转身就想走,苏晏晏也不拦着,颇悠闲的道:“慕容少卿,不如我们打个赌。”
他不回头,脚下却忍不住一停:“什么赌?”
苏晏晏道:“我来大理寺,今天是第九天了吧?我跟你打赌,我一个月之内必破此案,而且证据会让你心服口服。我若能做到,你就要拜我为师,怎么样?”
慕容葳蕤一皱眉,“一个月?”
“太长?”苏晏晏笑了笑,“那就这样吧,现在距离月底,还有不足十天,我月底之前必破此案。如何?”她悠然的叩着桌案:“不会是这样你都不敢赌吧?啧啧~好个玉面神捕啊!看来只是浪得虚名~~”
慕容葳蕤哪受的了这样的激将,怒道:“赌就赌,你若是做不到,怎么说?”
苏晏晏微微凝眉,把笔用力一掰,然后向桌上一掷:“若是我做不到,便如此笔!”
慕容葳蕤呆了呆,看着眼前稚嫩灵秀的小姑娘,心里忽然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他这般逼她,是否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