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晏晏真的弄了一小包泄药,结果那姓朱的居然告了假,苏晏晏心说正好,更加不招人怀疑,立刻跟影卫里应外合,给那姓陈的狠狠下了半碗,没多大会儿姓陈的就开始跑茅厕,再过会儿也告假走了。
慕容葳蕤心痒痒的想问问苏晏晏是不是她搞的鬼,可是想问了她也不会答,只得硬生生咽了下去。
而此时,兴圣宫中,七王爷正坐在桌前看书,书页已经好久没有翻了。王林上来换了茶,磨磨矶矶站了半天,陌轻寒道:“怎么?”
王林嘿嘿一笑,道:“爷,您不去看看苏晏晏?”
陌轻寒微微凝眉:“她要查案子,未必喜欢被人打扰。”
王林哦了一声,“可是那几个人都欺负她呐!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没一句好听的,还叨叨起来没个完!”
七王爷缓缓的抬起头,默了半晌,想起那天她回来时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于是轻描淡定的:“那就去看看。”
于是大理寺中,埋首在卷宗里的苏晏晏一抬头,就见自家美少年走了进来。
苏晏晏大喜,站起来便要扑过去,结果一脚绊到桌腿上,哎哟一声,险些没趴到地上。陌轻寒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手,她立刻整个人巴上去,欢欢喜喜的道:“七哥哥!你怎么来了?”
陌轻寒低头看了看她发亮的眼睛:“过来看看你。”一边环顾左右。
慕容葳蕤起初被他容色所惊,有些怔愣,这时才会意居然是七王爷到了,急起身行礼,陌轻寒也只点点头,道:“查的怎么样了?”
苏晏晏道:“进展不大。”
慕容葳蕤忍不住哼了一声,苏晏晏压根就不理会,拉着陌轻寒坐下,随手把自己的茶杯移过来,放在他手里,一边就道:“我认为这个鲜卑王子的来信是真的,但是我爹的去信是假的。”
慕容葳蕤忍不住道:“你有什么证据?这种事不能信口雌黄!”
七王爷看了他一眼,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慕容葳蕤却莫名觉得有些发冷,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苏晏晏道:“你看,这是我爹手书,这是那封信,虽然看起来笔迹很相似,但这书信,却带些匠气。”
陌轻寒低头细细比了许久,才道:“不错。你爹爹虽不长于书法,但文人书写,自有几分风骨在,而这封信,却能看的出有些刻意,像是模仿。若让本王学写几日,也能写的出。”
“对。”苏晏晏道:“可是这种判断,太主观了,太容易被反驳,所以不能做为主要证据。”
陌轻寒想了一想:“本王认得田博雅老爷子,可以请他来做个见证。”
七王爷说的是一个大儒,才名满天下,而且擅长书法。苏晏晏道:“必要的时候,可以这样做,但是只能做为辅助。我还是那句话,这种证据,太容易被反驳。正所谓铁证如山,要让敌人都无可反驳,才是真正的证据。”
他默然点头,道:“可有头绪?”
“有一点儿,”苏晏晏道:“我爹写我祖父的名字,为了避亲讳,写到承字都是少写一笔的。可是你看,信里的承字,就是全的。”
慕容葳蕤听得一惊,忍不住又想上前,早被七王影卫伸手阻住。
陌轻寒微讶道:“这岂不是就算铁证?”
“算是,但还是不够。”苏晏晏道:“我刚才说了,这鲜卑王子的来书,看上去是真的,我没找到什么破绽。七哥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来书不是写给我爹,那是写给谁的?我觉得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陌轻寒微微点头,不由得看了慕容葳蕤一眼:“这边的人,可还好用?”
苏晏晏也跟着瞥了慕容葳蕤一眼:“哦,他没事,只是人笨些,是非黑白还是懂的。”
哎,他还站在这儿呢!当面说人!慕容葳蕤险些没背过气去,瞪着她,苏晏晏续道:“就是那个姓陈的大理寺丞有点儿古怪,总是跟我说什么忠臣不事二主。”她耸肩,好像真的不明白:“我说我这回领的是皇上的旨,我家王爷特意给我求的,你说的哪个主?”
陌轻寒点了点头,“本王见到皇上的时候,会记得请教一二。”
一个告黑状,一个照单全收。慕容葳蕤无语的看着两人,忽然觉得他评七王那句“高洁纯良”有些草率了,为什么七王爷看上去好像不怎么讲理?
陌轻寒温言道:“其实如今,只要有证据,不必太过于苛求是否‘铁证’。”
他是在说如今太子势败,而为苏家翻案是有永乐帝支持的。夸张一点说,就算证据是假的,也可以说是真的。
苏氏本是都城大族,财大势大,子孙有不少出息的。如今的族长是苏晏晏的二爷爷。因为当时苏裕田的罪名是“谋反”,本该诛九族的,但是太子“当庭流泪陈情”,因此只斩了苏家上下。也因为这件事,苏家便站在了太子阵营里,人、钱什么的没少出。如果翻了案,苏家能跟太子摘开,对太子又是一个重大打击。
苏晏晏当然明白这一点,却仍是摇了一下头:“七哥哥,一来,我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