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有报到他的姓名呢?明明他的考试分数在班级的前十名里,是不是学校给弄错了?他一脸的茫然不解。他立即想到了他学过“汉奸倪”走路,所以“汉奸倪”才会这样报复他,他想到的也只有这两个可能了———其实他不知道,他的留级也要源于他妈妈刘月娥两个月前和邻居的一次吵架。其他没有被报到姓名的学生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留在四年级教室里就好像被霜打了一样,等着四年级的老师来发书上课,只有张红军一个人站在教室里乱转,眼珠也在不停地转着,似乎在想着什么。
刘月娥也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两个月前,邻居王广亮和老婆陈秀英在家刨树,树倒在了她家的厨房上,把她家厨房上的瓦片弄坏了几片。刘月娥非得要王广亮赔五十元修理费才行。王广亮觉得赔五十元有点亏了,就损坏了几片瓦,几片瓦也值不了几个钱,哪里肯赔这么多的钱呢?可刘月娥觉得帐不能这么算,自己家厨房上的瓦片是坏了几片不假,可她自己又不会修,还得找人来修,修屋要请人吃饭,不但需要吃饭的伙食费还要给香烟和工钱,怎么算也得需要五十元不可。两家人就先从吵架开始,一直升级到打架。刘月娥当时就一个人在家,张凤新在厂里上班,也难得回家来一趟。王广亮家有两口子同时在家,当然打架的事就是刘月娥吃了亏。
第二天一早,刘月娥回娘家叫来了十几个看上去都很强壮的亲戚。王广亮两口子看刘月娥叫来了这么多人,见势不妙,关上门溜之大吉,躲到了他们的儿女亲家家里躲避,———也就是躲到了“汉奸倪”的家里。刘月娥看王广亮家里没有人,就把王广亮家的堂屋上的瓦片掀了几十片,砸碎了窗户上的玻璃,又踹了几脚上了锁的门,这才消了气回家。
张红军在教室里乱转了有半个多小时没有停,他突然的停了下来,把书包丢在他自己带的板凳上放在教室的一个角落里,急匆匆的向办公室跑去。他在教室里想了这么长的时间,最终决定,他可不想就这样就算了,他不想留级,他想去问个清楚,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被留级,等问明白了,他也能有个心安,回家了也好有个话说。
“报告”他看到“汉奸倪”正好在办公室里时,他站在办公室门外喊了一声报告。
“进来”还是“汉奸倪”在办公室里应了一声。办公室里还有不少其他的老师也在办公,“汉奸倪”的办公桌就靠在办公室的门口,他抬头就可以看到站在办公室外面喊“报告”的人是谁。
张红军随着“汉奸倪”的声音结束,他走进了办公室里,恭恭敬敬地站在“汉奸倪”办公桌的旁边,低着头,就好像一个打了败仗的士兵一样,表现得有点胆怯。他站着耐心地等着“汉奸倪”的问话。虽然看张红军现在是恭恭敬敬地站着,这可不是他一贯进了办公室的样子。他以前被老师叫进办公室挨训,他走路的样子也是昂首阔步,就好像进自己的家里一样的自如,站在办公室里也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今天的表现有点反常。
其实“汉奸倪”早就猜到他的来意了,“汉奸倪”用他那特有的三角眼向张红军快速地扫射了一下就把上眼睑拉了下来,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等了几分钟后,他咳嗽了一声,然后问道:“你现在来老师办公室有什么事吗?”还没有等张红军回答,“汉奸倪”又快速地继续说道:“以后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来办公室里,老师办公室又不是你家里,你想来就来。大家现在都在忙着,哪有闲空理你的一些小事呢!有事就快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说,快离开办公室,留点时间给老师办公。我也不希望在办公室里看到你。”
张红军有点纳闷,他什么话都还没有说,“汉奸倪”怎么就这么没有耐心,就能知道他要说的话一定不重要呢?看来他想到他没有被报到姓名的理由是猜对了。真的是“汉奸倪”假公济私在打击报复他。可他还是当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对“汉奸倪”说道:“我今年的考试成绩虽然有一门没有及格,可也是班上的前十名里了。刚刚倪老师在四年级的教室里都没有报到我的姓名。我想来问问,是否是学校把升学的学生姓名弄错了,把我的姓名没有放在五年级的名单里?”他说完后抬头看着“汉奸倪”半边面瘫的脸,等着从“汉奸倪”的嘴里说出没有报到他姓名的理由。
“汉奸倪”坐在办公椅子上把身子转了半圈,正面面向了张红军,把斜向右肩的头抬了起来,又把半边面瘫脸的脸上的肌肉向上凑了两凑,很不耐烦地说道:“升什么学?升什么学?你要升什么学?你平时在学校的表现你自己不知道吗?介于你平时的各种表现你就应该留级,五年级的名单上本来就没有你的姓名,学校没有弄错。这个四年级升学学生的名单是我弄的,怎么会弄错呢?”
张红军听了“汉奸倪”的话,他彻底的明白了,原来他没有能被报到姓名确实是“汉奸倪”在假公济私打击报复他,没有出他能想到的两种可能。看来他这一次也是撞在枪口上了。听了“汉奸倪”的这几句话,他刚刚进办公室时的一点点的胆怯也因为这几句话都变没有了,再说他也不想再装得对“汉奸倪”恭恭敬敬的样子。他真想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