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在下在下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此次秋夜宴的请帖已经,已经发完您就是杀了我,也,也不可能再多出一张给,给令公子了。”
见范氏突然流露这种神态,梁秋心下一颤,但想起某人的许诺,还是强撑着开口道。
范氏冷冷看了他一眼。
“按周律,我堂堂楚家会没有一个秋夜宴的名额?梁大人,你是不是看我是个妇道人家,就觉得容易骗过?”
“这个楚家作为大周神侯世家之一,自然是有名额的”
“那我家箫儿的名额呢?!”
“这个楚荒公子将代表楚家来到天绝城,应该不久后就会来拜访楚夫人了”梁秋强忍心慌,话语渐渐平稳下来,带了一丝讥讽道,“楚家秋夜宴的名额早已给了,楚夫人。”
这时,一直沉默的楚天箫突然接口续道:“京都楚家和天绝楚家早已分家,就算同族情谊还有,但丁是丁卯是卯,这一手张冠李戴,未免玩得太拙劣了吧。”
“哼!”梁秋对身为一品诰命夫人的范氏或许还有点忌惮,可楚天箫是什么人?一个败家子而已,既然都撕破脸皮了,他便不再伪装客气,下意识地轻哼一声,阴阳怪调地说道,“楚公子不要瞎说,这是上令,和在下何干?再说了,这对楚公子不好吗?”
“在下敢问一句楚公子,秋夜宴武斗文比,你哪样可以?白白丢脸的败家子,还不如不去!”
楚天箫淡淡道:“不劳多心,我只问你,按周律,秋夜宴该不该有我天绝楚家一份?往年皆如此,今年却突变理由。”
梁秋哼道:“大周以武立国,你身为神侯世家一员,已至十七却修行懈怠,根本没有资格参加秋夜宴,这名额本就该由本家其他人补上。”
此话落下,楚天箫尚未回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大笑声。
“哈哈哈!老夫作证!梁秋所言,确有其事!”
却见秋大管事一脸得意表情,刚一走入,便一指楚天箫,手中高高举起一片回影玉,大声道。
“此子贪好玩乐,怠于修行,除了败家,百事不通!有回影玉为证!他绝无资格参加秋夜宴!”
突生变故,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唯有楚天箫面色不变,心底冷笑:反贼终于跳反了!
处在和真命天子角力的时刻,楚天箫绝不会容许背后还有阴刀子,所以他一回府就大张旗鼓,高调行事,就是为了逼反那些靠不住的人。对他而言,紫衣侯府势力大降不是问题,当场分裂也不是问题,只有在自己出手之后,还有“反贼”潜伏,将他即将要进行的“秘密炼制”泄露出去,那才是大问题!
由于时间太过紧迫,楚天箫没有办法用和缓手段慢慢玩,他只能选择甩尾手段,况且,他也没有跟猪队友一起发财的习惯。
买地炼首饰,提前用抽奖,都是为了这等极端情况布下的先手。
棋局,早已经开始动了
“只是,这老反贼这么快跳反,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楚天箫不由得想到了一件事,心头一颤
难道是老爹那边是了,只可能是那件事,让老爹现在身陷泥沼,脱不开身
心念百转,楚天箫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这时,就见梁秋接过回影玉,却只是摸了摸,连具体看一遍都不曾,就武断地说道:“嗯有回影玉为证,无论真相如何,天绝楚家的公子都有懈怠嫌疑,在彻查清楚之前,无有资格参加秋夜宴。”
此话落下,紫衣侯府的几个下人都气得浑身发抖彻查?这根本就是个拖拉的借口!等他们查清,秋夜宴早就过了,这分明是铁了心不让楚天箫出现在秋夜宴上!
手段太下作!
便在此时,范氏望向秋大管事,轻飘飘地说道:“不错嘛,秋明,枉老爷把你留下来,提拨你做大管事,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秋大管事面上闪过一丝愧怍,但很快就被狰狞取代:“哼!良禽择木而栖,你们楚家赏罚不分,用人唯亲,难道还不许老夫另谋出路?秦家开给老夫三倍月钱,在那里老夫更不用受这败家子的气,任他颐指气使!秦家人对老夫才是恩德,才要报答!老夫已经和诸多炼器老友谈拢,一齐出走,你们慢慢陪这败家子玩吧!我们不奉陪了!”
此话一出,几人才发现原来秋大管事身后竟还跟着几十人,低头不语面有愧色,却都是一副炼器师的打扮,这些人或者有把柄握在秋大管事手中,或者是他的亲族下属晋升紫衣侯府留守的大管事,他有足够的时间积攒人脉,如今一朝反水,竟把天绝楚家如今的炼器师挖去三成之多!
当这一幕出现在众人眼前,一些和秋大管事相熟的人简直完全不敢置信被破格提拔成大管事,身负留守紫衣侯府的重责,他就是这么报答重恩的?
配合外人坑害自家少爷不说,居然还把如今紫衣侯府最需要的炼器师策反了三成?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一伙人下意识地离秋大管事远了一些,神情之间,鄙夷到了极点。
就是楚天箫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