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倒吊着恐怕又坚持了两分钟。我努力的想要挪动一下,可是小腹那刺心的剧痛让我浑身的力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连弯曲一下手指都不能做到。
闭上眼睛休息了几秒钟,我试探着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小腹,一根尖锐的树枝插在我的肚子里,也不知道有多深,鲜血正顺着树枝往外流,流过树干,一滴一滴,滴落到山涧深处。
我脑子阵阵发晕,必须想办法立刻止血,否则只是失血过多我就会死在这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半空中。或许,下一个进入这诡异世界的人会对莫名悬挂在半空中的尸体产生强烈的好奇心,我嘴角抽了抽,挤出一丁点的苦笑。
我没发回头往上看,也不清楚自己摔落了多远的距离,现在田甜在什么位置更是不清楚。唉,只能是靠自己了,我愈发的悲哀起来。假如,假如还有那个命回去,我一定不会相信田甜的任何话了,我发誓……
凯子呢,他现在又在哪里?逃出去了还是没有?我脑子愈发混乱起来,直到小腹的疼痛再一次刺激到神经,我才 呻 吟 着睁开眼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又一次要破嘴唇,湿润的鲜血滋润着我的嗓子,我干咳了两声,哪怕仅仅是咳嗽,我都感觉到小腹那撕心裂肺的痛。痛吧,痛起来人不会陷入迷幻,我给自己打着气。
右手还在小腹的伤口处,我咬紧牙齿,两根手指顺着伤口伸进小腹摸索着,那个痛啊,我眼前一黑,人差点往旁边滑下去。右腿不知道是怎么了,完全没有知觉,只是一股股的钢针般的刺痛时而从右腿膝关节的位置传来,我哆嗦着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膝关节的疼痛太过剧烈,一时间我甚至忘了自己的手指还插在自己肚子里面。等到这股疼痛稍稍过去了一些,我手指动了动,嗯,还好,插进小腹的树枝不算很深,也就一个指关节的长度。
我试着抬高肚子,好似刀割般的拉扯让我差点嚎啕出声。可既然树枝已经抽出来了一丁点,再让它插进去恐怕更难受。我的牙咬得“咔咔”的响,满头的汗水迷糊了双眼,要死死吧!我在心里怒吼一声,整个人往上一顶,小腹的疼痛一下减轻许多,我赶紧往旁边一侧身子,可千万不要再搞出一个洞来那就亏大了。
肚子上冰冰凉,我可以感觉出受伤的部位越来越潮湿,那是血没止住,我无奈的侧趴在树干上。能够抓稳不掉下去已经是我能够做到的全部了,现在只能期待田甜的到来,不然我只能在这里流血到死,我视线有些模糊,不是眼泪,是神智开始恍惚,我清楚这一点。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那天籁般的女音在我耳边急促的呼喊着,有人在挪动我的身体,我恍恍惚惚的撑开眼皮看了看,几个影子在我面前晃动,我问道:“你是谁呀?凯子吗?是不是和小雨吵架了……”
浓郁的香气钻进我的鼻子,我皱皱眉头睁开眼睛,田甜抱膝坐在我身边,微笑着看着我:“醒了?肚子饿了还是痛醒的?”
哎哟,她不说还好,这一提醒我顿时赶到全身上下都痛得没法忍受了,我呲牙咧嘴的刚想翻个身就被田甜按住,她盯着我的眼睛,很严肃的说道:“你现在一点都别动,万一绷开伤口我就没办法再找到东西给你包扎了。等一下我喂你吃点东西,这样你恢复得更快。”
这一趟就是两天,后面发生的事情全是田甜告诉我的,我这才知道当时我在树上就已经昏迷了过去,她足足用了半天时间才把我从悬崖上背下来,她自己的胳膊也被石壁擦伤了好大一片,不过我好歹没丢命。
我现在是完全的原始人装束,身上的每一块布都被田甜脱下来洗干净撕开作为绷带使用。嗯,又说错了,比原始人还可怜,原始人总还有几匹树叶可以遮羞,我却是真正意义上的身无片缕。
“这里就我和你,我还是女人都不在乎,你有什么值得害羞的。再说了,就你那软塌塌的玩意难不成还想干什么,你以为你现在还干得了什么吗?”田甜毫不客气的打击嘲讽了我一番,我汗颜得恨不得地上突然裂开一条缝来好让我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