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爬角度甚至超过九十度,可至少那铁索给了我们一个逃生的机会。可以想象,只要我们爬过那铁索,就算黑龙或者其他什么恐怖生物出现也将拿我们没办法的。
“二黑怎么办?如果那是一根铁索的话,二黑的重量肯定是爬不过去的。”田甜还是舍不得就这样抛下二黑,不管它是龙还是山魈,总得要带出去才能检验一个真假出来。
想了想,我把二黑叫过来,指着峡谷中的情形放慢语速一字一句的问它:“看见没有,你能不能下去?能不能过去?”
二黑真的很聪明,我只重复了两遍它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两只大眼睛盯着幽暗的峡谷看了一会儿,二黑一边“哞哞”的叫着,一边使劲的甩动那硕大的龙头。田甜叹了口气,到这个地步除了放弃还是放弃,她正要开口,二黑却抬起爪子往后指了指,又指了指对面。
我愣了一下,田甜也惊喜的看着我,二黑这个简单的动作我们理解起来毫不费力。我对田甜点点头,再一次问二黑:“你说你从原路下山,然后从山下过去,我们在那边等你,对不对?”
纵然是二黑以前的速度,要从山下跑到对面山峰,至少也要好几天到一个星期。一路上的危险被我华丽的忽视了,对二黑来说,地面的一些野兽只能是食物,不会对它构成威胁的。这一次要说的稍微复杂一点,我加上手势比划着,二黑看懂以后也学着我可着劲的点头,我和田甜哑然失笑。
既然这样,那就分开行动吧。我拍了拍二黑的后背,指着来时的路,然后和田甜目送它慢慢的往下爬,一直到爬出视线之外。
“行了,别看了,现在轮到我们行动了。二黑不在,我们更危险,所以必须抓紧时间才行。”这才是我的心里话,没了二黑这个大杀器,这山里任何的野兽恐怕都会把我和田甜当做一顿可口的美味,我们必须天黑之前攀爬到对面山峰去。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对面山上危险更大!
我双手抠在一条石缝里,脚下蹬着一颗伸出悬崖的石头,正岌岌可危的扭头观察着下一个落脚点。田甜的脚就在我的头顶,可我现在没有任何兴趣抬头去观赏那曾经让我心动的美景,命更重要不是。
我轻轻抬脚踩了踩,这块露出半截的石头好像有些松动,我皱起眉头看了看旁边,运气真衰,这是我的脚可控范围内唯一的一块能够踩踏的石头。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紧紧地贴在悬崖上,尝试着松开一只手往右边一米多远的另一条石缝抓去。
只要能够抓住那条石缝,我就可以平移过去,那边下面凸出的几块石头连在一起,甚至可以让我站在上面稍事休息几分钟。
我使劲的倾斜着身体,脚尖已经绷直蹬在那块颤颤巍巍不停地往下掉渣的石头上了。田甜没催我,尽管她也费力的保持着一个大字的姿势,我负责的是探路,我出现了差错,她照样是摔个粉身碎骨。
抓住了,我的手指已经挨着那条石缝边缘了,我心中刚刚一喜,脚下突然一松,那块石头“啪嗒啪嗒”带起一阵尘土滚落下去,我心里一阵发毛,人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再也没法固定住自己。
只靠一只手的几根手指想要把自己拉上去是不可能的,而且我全身的重量就靠左手支撑着,我感觉多抠住石缝的左手也在一毫米一毫米的往外滑,眼看我就要抓不住了,而田甜还丝毫没觉察到我面临的困境和危险,她还在等待我站稳了喊她呢。
顶多十秒钟,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十秒钟之后我的左手就将没法抠住石缝,整个人也会像刚才那块石头一样后坠如山涧,运气好也许还可以剩下几块骨头。
急切之中,我依稀记得就在我正下方好像有一根树枝,有多远没法估测了,就连我是不是记错了也不敢去考虑,现在不是权衡的时间。
“往右边下来!”抬头喊了田甜一声,我曲起右脚往石壁上用力一蹬,借着这个力量我扭转身体往下扑去。不蹬这一脚不行的,直接摔下去人会撞到悬崖上没有半点侥幸可言,迎面而来的“呼呼”风声让我想要大吼给自己壮胆的盘算落空了,我努力的睁开眼睛,泪水还没流出眼眶就被吹了回去。
下面的树枝越来越近,飞速下降中那就是一团越来越巨大化的阴影。我心里涌出无比的忧伤,想要伸手抓住树枝的想法被现实重重的一拳打得粉碎,以前看电视看到那些跳伞的飞行员在空中随意的舒展身体还以为有多简单,轮到自己了才发现千难万难。
风太大了,我只能勉力张开双手,两只腿拖在后面想要移动一下都很困难,更别说盘起梦想勾住树干,我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赌运气了,还能怎么样呢……好像,我听到了田甜的叫声,很遥远很遥远。
“哐当!”我重重的撞到那根树枝的主干上,下意识的,我双手用尽全身力气往内一搂,总算是抱住了树干。紧接着,小腹和右腿仿佛被重卡撞击碾压的刺痛让我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我奋起最后一点精神,牙齿拼命的咬住下唇,一股腥味顺着嗓子往下流,我总算清醒了一点。
说起来我的运气好似还不算多坏,我是骑趴在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