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的不上台盘东西!”柳丞相负着手,气咻咻在房中走个不停。
没一会儿,他走到自己头晕。再次权衡张保家的是呆在大理寺好,还是留在顺天府好时,外面有个家人气喘吁吁进来。
他是柳丞相最初派出去的家人之一,另外两个回来,他是最后回来的。
“丞相,这案子太大,顺天府说不敢自查,又怕张保家的在他们狱里呆不住,已转到刑部!”
柳丞相目瞪口呆:“为什么要转到刑部?”
“据说,”家人不敢回的模样。
吹胡子瞪眼睛的柳丞相正要骂出来,柳至的父亲猜出来,道:“这是要三堂会审吧?”
抽气声此起彼伏的出来。
由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合审的案子,一般是很政治敏感的案子为多,怕牵涉到官员众多,可能还有皇家,一个部门不敢决定,就三司同审。
……
半晌,柳丞相认为自己完全清醒,而且很有理智。他重端起威严,很想和平时那样清清嗓子,自己都觉得威震子弟。
但今天他心中凄凉,没想到袁家敢闹这么大,他嗓子里堵着,都说出话就不错,勉勉强强地,才保持住镇定。
“袁家的意思我已洞悉,”柳丞相有气无力。
“唰!”目光投过来,让柳丞相又生出一些威严感,实在的,是这一场“袁家引起的”——他是一定这样想——的爆炸,把丞相脸皮一揭到底,点滴全无。
“他是在皇上斩杀小妖人以后,揣摩到我留下那些孩子们可以利用,这他也手脚快,我还没来得及送走作别的用场,他这就下手。现在顺天府又推走,不知他用什么借口,但想来他往宫中回禀过,不然不会三司会审。三司会审啊,那宅子是我家的,这种大事情出来,推到别人头上也晚了。里面烧死的人是皇上不喜欢的,如果我们不能找出与袁家有关,柳家圣眷将不再矣。”
人人面色紧绷,都知道丞相说话并不虚假。
“现在,我去见太子妃,而你们去想法子见张保家的,看她能不能说出点什么。”柳丞相重重叹口气,吩咐备轿。
……
天色已黑,朱红绣榻上,宝珠倚着迎枕,榻前有好几个人。
爆炸声离得远,但这里也受震动。幸好当时袁训在家,在震动一出来,就把宝珠抱在怀里,直回房中安置下来。
他倒没有就出门儿,而是陪宝珠到天黑,见震声不在,才说出门。宝珠知道总有事出来,而且袁训是太子门下,京里出事不管是哪儿,他出去看看理所应当,就不阻拦,只叮嘱他小心。
红茶、卫氏、梅英,以至跟进京的辛五娘,怕等下再有事情,都进来陪伴宝珠。
宝珠默默的,只想着刚才震声奇怪。难道是地震?难道是谋反,难道……。
“奶奶,”跟进京的丫头红荷回话:“万掌柜的回来了。”红立即黑了脸。
宝珠悄悄看过红面容,徐声道:“请他进来。”不用对红使眼色,红一溜烟儿的就回避出去。
卫氏梅英跟后面笑,把辛五娘也带出去。
万大同愣是装眼里没有那道纤细灵活身影,走到榻前回话。
烛光摇摇,宝珠悄声问:“今天又打听多少?”她已坐起,手指榻前一张海棠式样的椅子。万大同坐下,宝珠才想到那是红才坐过的,怕说出来万大同也要发毛,宝珠忍住笑不提。
“柳家计有十几个房头,柳丞相那一支,就有四个房头,还有别的同曾祖的,就只这些人。”
语气轻松的万大同,把宝珠也带着心头轻松:“就只这些人,我们对付的可是柳丞相家哎。”宝珠撇嘴,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人多点儿,在京里呆的日子久些,就想欺负我的加寿宝贝。
万大同更不屑一顾,他以前是辅国公的人,但国公府对他毫无助力,他总是独来独往,出事情全是自己解决,视一切难关全不在话下,这是在京里是吗?万掌柜的也敢闯。
“奶奶您想,人多,房头多,嫌隙就多。”
宝珠嫣然,这话深得宝珠心。
“我们走野林子,那野猪也好,野豹子也好,不到饿的时候它们不捉食。这人不一样,越是宅门,老世家,越是人吃人。别看他们外面光,里面为一两银子一个首饰一顿酒,都能结怨。”万大同云淡风轻:“柳家以为他们人多势众,却忘记人多也有人多的麻烦。”
宝珠欠欠脑袋,对这话表示尊敬。抬眸,又生希冀:“那你对我说说,是个什么局面?”
“奶奶听好,大宅门里三件事,升官发财承家业。还有三件事,升官总在后面,分钱永远不均,家业吃口汤水。”
万大同气定神闲:“他们家每个房头,都出浪荡乱钱的子弟,所以房头多不是好事情,这些事情一定爆出来,当家主的得收拾多少银子来买回名声。”
“有欠债?”宝珠杏眼生辉:“怎么买?”
“有些是旧年债务,欠得久了,债主说五成银子就卖给我,我出三成,等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