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薄云朵捕捉到了薄云惜眼里充斥的笑意。
她眸色一寒,笑容却更璀璨了三分,“本来姐姐真是恨死那个刺客了,以为笙寒就要熬不过去了。唉,谁想到呢,偏偏那位刺客所下的毒,刚好与笙寒体内的碎魂相生相克……”
听到这,薄云惜眼中的笑意顷刻化作虚无,全被震惊取而代之,“什么!”
薄云朵就像全然看不到薄云惜此刻的表情一样,自顾自的笑着扭头望向了身后方向的笙寒屋子。
她充满感激的喟叹:“如果姐姐有机会还能再见到这个刺客,一定要对她说三个字。”
此时此刻的薄云惜,就像被雷击中了一下,在发懵过后,就是歇斯底里,“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边又惊又怒的说着这些话,薄云惜边猛地转了身,风风火火就向院外疾走。
作为薄云惜的贴身丫鬟,现在的陪嫁丫鬟紫芙,却在跟随主子离去的临走前,视线很是怀疑的扫过一脸笑眯眯的目送她们主仆离开的薄云朵。
那次狐尾散的事情,她至今都还记忆犹新……
巧舌如簧诡辩多端的四小姐,是怎样轻易就把罪名,又重新扣到了自家五小姐的头上!
薄云惜一行主仆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随云院院门前。
望着已经空空如也的院门,薄云朵刚才停下的脚步,又继续开始了旅程,也朝院门迈了过去。
行经院门前刚开辟出来的花圃时,见花圃中的蔷薇攀上了墙壁的枝条上,独独开了那一朵血红的蔷薇花。
她忍不住又停下了脚步,伸出手轻捏住蔷薇的花托,低头轻嗅,唇角弯出一朵比花更娇的笑花。
“走、着、瞧。”
这……
就是她想对笙寒下砒霜的那个人,最想说的三个字。
*
薄云惜离开随云院后,一路杀到了霞光轩。
之所以用到这个杀字,那是因为她一路上都是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
弄的尾随在她身后的一干奴才,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小心翼翼的踩着小碎步,却要战战兢兢的跟上她这主子的脚步。
眼见薄云惜就要这样闯进霞光轩的主屋了。
但是,就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薄云惜却忽然停下了脚步,抬手示意身后的下人们都退下去的同时。
她还闭上了双眼,在屋门前,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下人们都暗自松了一口气,赶紧卑躬屈膝的退了下去,这其中,还包括那些守在主屋前的霞光轩里的下人们。
虽然气势汹汹的薄云惜让霞光轩的下人们吓了一大跳,但是似乎已经对薄云惜前来找他们霞光轩的女主人这种事司空见惯了,明明薄云惜不是他们的主子,他们却能心照不宣的乖乖听话,全都和薄云惜带来的那些下人们,一道退了下去。
等下人们已经走光,经过几个深呼吸的薄云惜也变换了脸色,是与刚才截然相反……
一张梨花带雨的哭脸。
虽说是张哭脸,可她嘴上却挂着一抹冷笑。
直到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冷笑的才消失不见,“嫂嫂,这可怎么办呢嫂嫂——”
屋子里,正坐在软榻上的朝霞做着手上的小衣服,边对依偎在她膝盖上的小男孩儿有说有笑的。
看见推门而入的薄云惜是这幅哭哭啼啼的
样子,朝霞脸色顿时一沉,不过很快就收敛起来。
她还一脸关切的抬手招呼薄云惜过去,“这是怎的了,不是去了你四姐那里么,难道谁还能欺负了你不成?”
“不,不是这样的……”薄云惜的视线若有似无的在朝霞膝盖上的小男孩儿身上扫过,潸然垂眸。
心里却暗笑这个好嫂嫂一旦说起薄云朵来,还真是处处都不放过,处处都想在薄云朵身上挑出点刺来。
女人的嫉妒心啊……
确实很可怕呢。
朝霞捕捉到了薄云惜暗含深意的视线。
她忙转过脸,一脸慈母模样的对膝上的小男孩儿柔笑,“眠儿,你五姑姑回来都还未用过膳呢,想来也饿的不轻了,你且快去小厨房帮母亲瞧瞧,是不是那些懒货又在插科打诨,一个早上了都还没做出顿像样的洗尘宴来。”
小男孩儿薄凤眠在朝霞这里,向来都是个听话的乖儿子,朝霞这个母亲说什么,他都会乖乖去办。
这次他也是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虽然眼里透着些小失望,“眠儿知道了。”
答应完了,薄凤眠便爬下了软榻,让一旁的容嬷嬷给自己穿上鞋子以后,就朝屋外走。
行经薄云惜的身边时,他工工整整的给薄云惜行了一鞠躬大礼,垂下的小脸上有些暗藏极好的厌色,一点点透了出来,“眠儿见过五姑姑。”
“眠儿真乖,来,这是姑姑送你的,都是宫里边儿皇孙世子们喜欢玩儿的。”薄云惜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和煦的对小男孩儿笑了笑,从身后唯独还紧跟在自己身后的丫鬟紫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