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卿琬琰还是沈悦音,在周氏眼中,都还是个需要照顾的孩子,故而听沈悦音这么说,周氏只觉得她在说胡话。
“她若是有分寸,就不会这么胡来!”
“娘亲,您先静下来听我说!”沈悦音拉着周氏坐下来,耐性劝导着,“娘亲,您想想,琬琰当年不过十岁就有耐性强忍了三年为姑姑报仇,不说这份毅力,就单说能小小年纪办成此事,可知琬琰从来就不是冲动之人,她既然决定了要去找宣王殿下,肯定是将一切都考虑好了,她肯定比任何人都爱惜自己的命,毕竟,她此次去是要见宣王殿下的,怎么会让自己有事?就说如今,她也不是冲动行事,她将一切都盘算好了,乔装自己,带了合适的人陪同,也算好了你我会来,提前写好了信,所以,此番不是冲动行事,而是精心计划好了的,她肯将此事告诉你我,也是信任咱们,咱们不能让琬琰失望,若是您将此事弄到皇上那,那事情就闹大了,堂堂宣王妃,居然不告诉任何人乔装出了洛安,这若是被有心之人拿出来,可能会给琬琰造成大麻烦,您难道希望如此吗?”
沈悦音的话让周氏愣了一下,她之前只顾着卿琬琰的安危,倒是没想到这么细,如今一想,确实需要好好想想,可是……
瞥了一眼沈悦音,“难道就这么干等着?”
沈悦音笑着眨眨眼,“自然不能干等着,咱们这些日子就以要陪伴琬琰为由多来宣王府,帮琬琰照顾一下锦儿,尤其是需要娘这样细心又有经验之人照看。”
“少拍马屁!”话中虽然还带着怒气,但也看出周氏已被说通了,只见她叹了一口气,白了沈悦音一眼,“你这会儿倒是有耐心这么劝我,当初,你怎么不这么好好劝劝琬琰?说不定,就不会有如今这些事了!”
沈悦音自知理亏,只能苦笑受着周氏的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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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周氏便经常来宣王府,因一早周氏便说是担心卿琬琰胡思乱想,便和沈悦音商量好了每日前来陪伴,而忠毅候等人原本也担心卿琬琰,故而对周氏这番频繁去宣王府也没有异议,更没有怀疑。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卿隽为了不让卿琬琰失望,进了国子监之后就很是刻苦,有时候为了多学一会儿,就直接住在了国子监,而最近因为有一个极为重要的比试,所以这些日子,他都住在国子监里挑灯夜读,而言穆清受伤一事泽顺帝原本就没让太多人知道,故而卿隽是不知道的,待比试结束之后,正要回安平侯府,路上正好碰到表哥沈泽,相聊了几句,才知道言穆清受伤,心中自然是担忧卿琬琰,便改道去了宣王府,而沈泽原本也不放心卿琬琰,只是觉得自己去不太方便,这会儿既然卿隽也去,他索性就陪同一起,顺便将母亲周氏也接回去。
可到了宣王府,文全却将二人拒之门外。
卿隽脸一拉,道:“为何不让我进去?”
文全恭声道:“回世子爷,王妃身子不适,这会儿歇下了,吩咐不得任何人打扰,所以,还请世子爷先回吧,待王妃醒了,小的会告诉王妃的,还有,王妃因为王爷中毒一事深受打击,只想静养,不想被打扰,所以世子爷近来无事还是不要来了,待王妃心情好点了,自然会找您的。”
卿隽蹙眉道:“可我听说,大舅母和表姐这几日一直都来陪姐姐,为何我就不能进去?”
文全便将早就想好的托词说出来,“回世子爷,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因为侯夫人和将军夫人都是女子,能说些心里话,而且,侯夫人和将军夫人来大多时辰也是陪伴小世子,毕竟王妃最近精神不大好,无力陪伴小世子,虽有奶娘,但终归没有血亲来得亲,有二位夫人陪伴,王妃也更放心。”
卿隽听文全这么一说,倒是信了七八分,毕竟自己姐姐确实同大舅母和表姐比较亲,而且都是女子,很多话也能说说,头一次卿隽后悔自己不是女子。
卿隽年纪小,好糊弄,可沈泽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文全的话初听没什么问题,可细想一下,却是漏洞百出。
卿琬琰和卿隽两姐弟年幼失母,父亲又是个靠不住的,所以这些年这两个姐弟可以说是相依为命,这么亲近的关系,怎么会吩咐下人不让卿隽进来?卿琬琰对这个弟弟有多看重,他不是不清楚,她不可能忍心将这个弟弟拒之门外的!
还有,最近周氏来宣王府也太勤了些,虽然是怕卿琬琰想不开,可也不用几乎每日都来,之前他没太放在心上,可这会儿,却有些起疑了。
清雅俊朗的面容沉了下来,看着文全的目光充满审视,“我倒不曾听母亲说王妃身子已经虚弱成了这个样子,既然如此,不如我去请个大夫来?”
请大夫不是就瞒不住了?
文全压下紧张,道:“沈世子放心,已经请了太医来,开了药,王妃身子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
沈泽紧接着道:“哦?不知是哪位太医,都那么久了,王妃精神还没有大好?会不会是看错了?”
“是李太医亲自来看的,定然是错不了,只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