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和沈悦音原本是来探望卿琬琰的,谁知卿琬琰没见到,却是见到了如今的情形,均是一头雾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佩心一脸惭愧的样子,道:“婢子方才骗了二位夫人,我们王妃,并不在王府。”
周氏和沈悦音均是一愣,卿琬琰不在王府,能去哪?看几个婢女沉重的神色,也不像是被太后宣进宫,更不像是去了安平侯府。
沈悦音不由得想到那日卿琬琰走时一脸平静的样子,莫非……
不安的预感在心中升起,沈悦音不可置信道:“难道你们王妃真的去车师前国找王爷了?”
“什么?”周氏闻言大惊,看着几个婢女,沉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佩心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呈上去,道:“王妃知道二位夫人一定会来,所以临走之前将这个交给婢子,让婢子在您二位来的时候交给二位。”
沈悦音忙将信笺拿来,同周氏一起查看,越看下去,沈悦音心越往下沉。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卿琬琰果然还是出了城,她当初就不应该放任她回去的,她明知道这丫头性子也是个倔强的,哪里是那么容易妥协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她怎么向宣王交代啊!
这么一想,沈悦音就忍不住自责了起来,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都怪我,若是当时细心一点,跟着琬琰回来,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周氏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如何也没想到卿琬琰竟然那么胆大妄为,居然就这么出城了,她哪里去过什么车师前国啊,这一路遥远,她又生得那样的容貌,若是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这么一想,看着几个垂头的婢女,忍不住斥道:“你们几个身为王妃的贴身侍婢,理应保护王妃安全,怎能放任王妃乱来?你们可知从洛安到车师前国有多远吗?万一路上遇到什么,我看你们如何向宣王殿下交代!”
佩心几人如何不知这个道理?可是她们深知卿琬琰的性子,知道她既然做了决定,就很难更改,根本就拦不住啊!
卿琬琰走的这几日,她们也是提心吊胆,更是满心自责,故而,周氏这么一通训斥,她们也觉得是她们该受的。
沈悦音见几人头垂的低低的,也知道她们的难处,卿琬琰的性子做了决定,原本就难拉回来,她们几个做下人的,更是难以置喙了。
于是沈悦音便扶着周氏坐下来,柔声道:“娘亲,您也别怪她们了,琬琰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倔起来任何人阻止都没有用,更何况是她们几个?再说,现在就是再怎么惩罚她们,琬琰也不可能现在就回来,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从长计议?怎么从?”周氏急怒难消,又看了看卿琬琰留下的信,更觉头疼,看着佩画几人,问道:“你么王妃什么时候走的?”
佩心恭顺回道:“回夫人,王妃两日前一早就走了,有文庸和秋灵跟着,并且换了男装上路。”
一听文庸和秋灵二人跟着,沈悦音稍微安心了些,看着周氏依然紧蹙眉头,便轻声安抚道:“娘亲,文庸和秋灵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而且琬琰又换了男装,想来会没事的。”
周氏闻言眉头蹙的更紧,又气又无奈的点了一下沈悦音的额头,斥道:“你懂什么?正所谓双拳难抵四手,他们武功再高强,可若是人多了怎么办?还有,琬琰自小锦衣玉食,哪里受得了这一路奔波,若是路上生了病找不到大夫该如何是好?我就怕她还没见到宣王殿下的面,就……就……”
沈悦音听周氏这么说,心里也害怕了起来,“娘!您别吓我啊!”
“我吓你做什么?你么这些年轻人,就是做事太冲动了!完全不考虑后果!等真出了事,哭都来不及!”
佩画看周氏这着急的样子,轻声道:“夫人放心,文庸曾陪王爷和车师前国征战过,对那的地势非常熟悉,秋灵也略通医术,并且此次上路,带了不少药,以备不时之需,应该不会有事才是。”
周氏气笑了,“应该?那万一呢?带了两个人和几个药,就能毫无后顾之忧的跋山涉水不成?简直不知所谓!”
佩画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了,懊恼又自责的磕头请罪:“是婢子考虑不周,还夫人降罪!”
“你是宣王府的人,要降罪也不该是我,再说,便是罚了你,琬琰这会儿也不能回来!”周氏此刻自然还是余怒未消,可到底冷静了不少,仔细想了想,便起身要向外走。
沈悦音见此忙拦住她,道:“娘亲,您要去哪?”
“找你爹,让你爹进宫将琬琰出城的事告诉皇上,好请皇上派人去寻她,不能任她胡来!”txp3
佩心脸色一变,想着卿琬琰的嘱咐,咬咬牙,壮着胆子上前一步,拦在周氏面前。
周氏见此脸一拉,“怎么,你还想把我关在这里不成?”
佩心福身,诚恳乞求道:“婢子不敢,只是希望夫人能明白王妃的一片苦心,不要将此事声张出去,您看着王妃长大,知道王妃的性子,她不想劳烦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