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凭子贵,大抵就是如此吧。”沈悦音也难掩感慨,接着又将那日的情形继续道来,“我之前就不大愿意同那卿安容亲近,出了这些事后,我更是不愿见她,当时原本想着趁着她们没在意就走了,可没想到,那卿安容眼尖,竟是发现了我,把我叫住了,拉着我表姐长表姐短的,我若不是顾及她怀着身孕,怕她肚子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赖到我头上,我真的想直接把她给推开。”
瞧着沈悦音撇着嘴,一副嫌弃不已的样子,卿琬琰捂嘴一笑,道:“当真是难为表姐了。”
沈悦音摆摆手,不甚在意的样子,“我这倒是无事,左右我同她也不会有太多交集,我给你说这些只是让你当心一些。”说到这里,沈悦音转为正色,“那次同她闲聊,我故意提及你,她虽极力掩饰,但还是被我看出些许端倪来,这个卿安容不是善茬,之前她自顾不暇,你自然是不用放在心上,可如今却不一样了,诚然,你如今已是宣王妃,可是她毕竟还是你的庶妹,现下又怀着身孕,若想找个由头来见你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是怕,她会趁这个机会又对付你,所以才来给你提个醒,她虽败在你手上过,但也不可轻敌,你如今不是以前的你,她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卿安容了,在晋明侯府的日子,似乎让她沉稳了不少。”
对此,卿琬琰倒是不意外,若是经历了这么多事,那卿安容还没长进,那未免太蠢了点,她也知道,卿安容只要有机会就不会忘记害她,可是,到了如今,便是卿安容在晋明侯府地位稳固了,又能将她怎么样呢?
看着沈悦音面带担忧,卿琬琰微微一笑,柔声安抚道:“表姐的意思我懂了,表姐放心,我自会小心,就算她长进了不少,可我也不是停滞不前的。”
看着卿琬琰神采奕奕的样子,沈悦音一下放心了不少。
是啊,这个表妹一直都比她想象的要聪明许多,也更有主意,那卿安容,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这么一想,沈悦音心里的大石就落地了,又生出了逗弄表妹的心思。
只见她手支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卿琬琰,叹了一口气道:“你以前是挺机灵的,我是不担心,可是,你如今刚生了孩子,你没听过一孕傻三年么?我是怕你现在还傻着呢!”
卿琬琰闻言嘴角抽了抽,道:“你不是也生了吗?”
沈悦音耸耸肩,道:“我无所谓,左右那卿安容也不会想着对付我。”
卿琬琰:“……”
——
言穆清回来的时候就看着卿琬琰坐在床边发愣,而锦儿就躺在里面,呼呼大睡着。
扬起眉,他听管家说今日沈悦音来了,照理说,沈悦音来了,妻子应该很是高兴,怎么却发起呆来了?
心下疑惑,挥退屋里的婢女,走到妻子跟前,执起一缕青丝在指尖把玩,“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似乎对言穆清的突然出现很是惊讶,拍拍胸口,没好气道:“进来怎么也不着人通传一声!”
“便是通传了,就你方才那想事情想得那般出神的样子,怕是也听不到。”一把将妻子抱在自己腿上,看了看小家伙,眼角泛柔,“锦儿今日可调皮了?”
“没有,锦儿很乖,今日表姐带着铭儿来了,两兄弟倒是玩得很高兴,这不,铭儿刚走,他就累得睡下了。”
言穆清闻言不觉莞尔,亲了亲卿琬琰的唇角,柔声道:“既然如此,那你方才怎么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头枕在言穆清宽大的肩膀上,抬眼觑向他,“你知道晋明侯世子张闫的事吗?”
言穆清这下了然了,拥紧了她一分,道:“看来你都知道了,我原本是想同你说,可是你平日要掌管王府,还要看锦儿这个小调皮,我怕这件事让你劳心,就没有说,放心,晋明侯府那边我已经吩咐文武派人盯着了,那卿安容要是老老实实的,我自不会对她如何,可要是依然自不量力妄图对付你,我不会放过她。”
言穆清说到这里,眼底冷意乍出。
卿琬琰甜甜一笑,道:“不用那么麻烦,对付卿安容,我还是可以的,还是……”眼波流转,带着几分撒娇的样子,“还是你也觉得我傻了?”
“嗯?”言穆清扬起俊眉,满是不解。
于是卿琬琰便将沈悦音戏弄自己的话说给他,言穆清忍不住朗笑出声,瞧着小妻子一副委屈的样子,强压着笑意,额头抵着她的,四目相对,自是情意绵绵,让卿琬琰不由得羞红了脸。
言穆清似乎很满意,勾起唇角,醇声道:“我倒是希望你能傻一点。”
“为何?”
“你稍微笨一点,就能更依赖我一些了。”
撅起红唇,不满道:“要是真这样,你该嫌我麻烦了。”
“呵。”
低醇的笑声缓缓飘出,如百年佳酿般令人心醉,这笑声让卿琬琰听来,只觉得耳唇都有些发热了,只见言穆清长指抚着她的樱唇,深邃的双眸带着蛊惑,“琬琰,我喜欢你麻烦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