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琬琰给沈悦音斟了一盏茶,递过去,道:“这是王爷昨儿才给我的太平猴魁,表姐喝喝,有什么事,润润嗓子再说。”
沈悦音也确实有点口干,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点头称赞道:“果然是好茶。”
“表姐若是喜欢,我让佩画给你装一些,待会儿拿去。”
沈悦音摇摇头,戏谑道:“不用了,既然是王爷给你的,我拿走多不好。”
卿琬琰扶额低叹,“表姐,你真是每次见面都要逗弄我一番才舒服,你这样,铭儿学会了怎么办?”
沈悦音嘿嘿一笑,想起正事,也收起玩闹的心态,道:“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你近来,可有见到卿安容?”
卿安容?
自从嫁给言穆清之后,卿琬琰倒是没有在意卿安容了,左右她也构不成威胁了,更也不曾听谁提起过,今日沈悦音突然这么提起,卿琬琰总觉得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曾经自己极为厌恶的名字,如今再提起,心头倒是不再起波澜了,看着沈悦音一脸正色的样子,卿琬琰暗忖着,莫非这个卿安容又做什么事了?
这么想着,卿琬琰便摇摇头,道:“没有了,自从她出嫁之后,就没什么交集了,表姐怎么突然提起她来,可是她又做了什么事?”tlzA
“你和她一同长大,应该知道,她不是安生的主。”
卿琬琰深有同感,点头道:“这话倒是不假,打小她就不是个安生的主,若是她安分一些,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只是,在安平侯府的时候,她仗着陆姨娘得宠,祖母和父亲又宠她,所以她有恃无恐,可在晋明侯府,她应该是翻不了什么浪才是,我记得那晋明侯世子张闫身边小妾通房不少,对卿安容并不放在心上,而晋明侯夫人我听说也不是好相与的,卿安容在晋明侯府的日子应该并不好过,她便是想折腾什么,应该也折腾不起来。”
“原本也确实是这样的,只是有时候,世事难料,不得不说,她运气真是不错,原本就是一盘烂棋,居然又被她弄出了出路。”
听沈悦音这么一说,卿琬琰更是好奇了,道:“听表姐这么说,看来她如今有了转机?”
“没错,是有了转机,她现在可是得意了。”沈悦音不知想到了什么,嘲讽一笑,“那晋明侯世子张闫你也知道,从来就是个浑的,明明府中已有美妻娇妾了,可还是喜欢流连于烟花巷中,这也就算了,还养了一个外室,据说张闫对这个外室还是颇为宠爱的,前些日子张闫去外室那,却正好碰到了外室同另一个男子颠鸾倒凤,张闫当时气得火冒三丈,直接就拽出那个男的就要狠揍一顿,只是张闫却小瞧了那个男子的力气,不仅没有讨到好处,自己反而被打成了重伤。”
听出沈悦音将“重伤”二字咬得很重,卿琬琰眨了眨眼,道:“听表姐这话,是打得极重,莫非,是给打残了?”
“也可以说是打残了。”说到这里沈悦音干咳了几声,又转回一脸严肃的样子,看着卿琬琰正在喝茶,眨了眨眼,“基本上,张闫以后就同宫里太监差不多了。”
“噗!咳咳!”卿琬琰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一时吃惊,竟是呛着了,抬眼看着沈悦音戏谑的目光,哪里还不知她是故意的,白了她一眼,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故作淡定的问道:“那然后呢,我记得张闫可是晋明侯唯一的儿子,而那个张闫,似乎并没有子嗣,晋明侯知道了肯定很受打击,定是不会善罢甘休吧?”
“这是自然,这张闫一残,晋明侯可就是绝后了,肯定是恨透了那个外室和外室的姘头,只是,这终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也不好闹大,左右现在人也抓了,也判了,也没旁的办法了。”沈悦音说着摇头一叹,似乎颇为感慨的样子。
只卿琬琰却听出了一些门道,沈悦音一开始便说卿安容的运气好,而如今张闫不能再有子嗣,作为张闫嫡妻的卿安容,原本就在晋明侯府的处境就不大好,如果要说有个很好的机会翻身,除非是……
“表姐,莫非卿安容有了身孕?”
沈悦音正想将这件事说了,没想到卿琬琰居然说出来了,不由得瞪大眼睛,道:“你原来知道啊?”
卿琬琰一脸无辜的摇摇头,道:“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是猜的,你之前也说了,卿安容运气好,而现在那张闫都不能有子嗣了,若是这时候卿安容有了喜脉,整个晋明侯府肯定会把她捧起来。”
“还真被你猜对了,就在晋明侯一家都绝望了的时候,那卿安容却被诊断出有个一个月的喜脉,这可就是晋明侯唯一的希望了,你想想,她这一怀孕,可不就成了侯府的香饽饽了?我听说,原本对卿安容不善的晋明侯夫人如今也是对她百般照拂,那样还真像是对亲生女儿似的。”
虽然卿琬琰确实这么猜的,但是听到事实当真如此,也不得不感慨那卿安容的运气,若是她此胎是男孩的话,那她在晋明侯的地位可就不可撼动了。
余光瞥向沈悦音,见她一副不屑的样子,好笑却又好奇道:“表姐这个样子,似乎是亲眼看到了?”
显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