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闻言眼底闪过冷意,她如何听不出陈妃就是想告诉她,瑞王如今落难都是因为她,她应该相救!
呵,果然是亲生母子,都喜欢把别人当傻子么?
敛目轻轻抿了一口茶,声音虽依然轻柔,但细听之下,也能听出几分冷意。
“你应当知道,自从哲儿出事之后,我就不问世事,如今,本宫也不过是落了一个贤妃的虚名,在这后宫,本宫根本说不上什么话,即便是能说上,瑞王一事也属于前朝之事,你进宫那么多年了,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你应该清楚,所以,这件事上本宫根本做不了什么,只能看皇上如何处置了,你若聪明,就直接去皇上面前承认了错误,说不定皇上会因此轻罚瑞王,保住性命。”sRIq
陈妃看贤妃是当真不想管了,一时心急,就道:“难道娘娘就不能想个法子为文儿脱罪吗?他好不容易才熬到现在,若是真入了罪,这一辈子就算毁了,同废人又有何区别?”
“哦?这就成废人了?”贤妃这下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本宫不知,原来本宫的孩儿在陈妃眼中,已经同废人无异了。”
陈妃脸色微僵,垂眸急声解释道:“娘娘误会臣妾的意思了,文儿怎能同二皇子相提并论,二皇子样样不俗,全不似文儿资质中庸,方才臣妾也是一时救子心切,才说错了话,还请娘娘不要同臣妾一般见识!”
“是真心话也好,一时心急也罢,对本宫而言,都无所谓,总之,本宫言尽于此,你若聪明的话,就该知道怎么做,本宫乏了,你先回去吧,画眉,送陈妃回去。”
“诺。”画眉领命,接着对陈妃福了福身,做出“请”的手势,“陈妃娘娘,请。”
陈妃却视而不见,紧紧盯着贤妃冷淡的面容,咬牙道:“娘娘当真要见死不救吗?娘娘莫不是忘了,当初这件事,也是您吩咐下去的,文儿也不过是照您的意思行事,如今事情落败,你就打算不管了?娘娘不要忘了!咱们早就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而文儿也是真心想救二皇子的,只要文儿无事,将来总会有让二皇子重见天日的一日的!”
“怎么,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吗?”贤妃缓缓站起,直视陈妃充满愤懑的双目,扬眉讥诮道:“本宫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本宫可清楚记得,本宫是有让你们派人进宣王府,却也没有说用厌胜之术,因为本宫知道皇上对厌胜之术的厌恶,所以,只要不用此法,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可你们母子却不听,如今的一切不过就是你们自作聪明的后果罢了!与本宫何干?还有,本宫从来就没指望你和你那蠢儿子能救本宫的孩儿,本宫不过是看你们还有些利用价值罢了,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不过是本宫身边的一个婢女,是本宫不计较,好心帮你隐瞒当年你那些腌臜事情,你才做到如今的陈妃,不然,你以为你能还能活着同本宫说话?”
“你!”
“本宫怎样?”看着陈妃气红了的双目,贤妃淡然讽笑,“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不配做本宫的对手!你若当真气不过,可以到皇上那揭发,本宫倒要看看,是这件事让皇上更加气恼,还是当年你的那些腌臜之事更令皇上恼怒!”
“你这个贱人!”
就在陈妃忍不住要扑过去抓贤妃的时候,身后突然想起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声音。
“朕很好奇,是什么样的腌臜之事能让朕恼怒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呲呀”一声,原本关着的房门,此刻却被推开。
陈妃怀着几分侥幸的缓缓转过头,看见门外的人,脸上血色尽失,只觉得膝盖发软,支持不住的跪下来,匍匐在地,颤着声音,道:“臣……臣妾恭迎圣上。”
贤妃不想康宁帝会在门外,脸色也白了起来,在看向脸色发黑的康宁帝身后的德妃之时,一切都了然了,自嘲一笑,神情马上回复如常,敛衽行礼,轻声道:“臣妾恭迎圣上,不知皇上和德妃妹妹来臣妾这是所为何事,居然都不着人通传一声?”
“是朕不叫他们通传的”顿了顿,又道:“德妃说陈妃匆匆忙忙的跑到你这,朕不放心,便过来看看。”这算是回答了贤妃方才的问题。
康宁帝看着贤妃,见她还是那淡雅如菊的姿态,曾经,他以为贤妃是最识大体的,可如今,却看着有些陌生,见贤妃只轻弯唇角,端的是清雅自在的样子,仿佛方才他在门外听到的都是错觉似的。
看着贤妃是不打算主动开口了,康宁帝便道:“贤妃,你没有什么话同朕说吗?”
贤妃微微一笑,道:“臣妾愚钝,却不知皇上想听什么,不如皇上说说,臣妾若知道,自是会说的。”
“那就先从你指示老三派人进宣王府说起。”
贤妃无声轻笑了一下,缓缓道:“皇上不是都听到了吗?何苦问臣妾?”
康宁帝眼睛一眯,沉声道:“你这是承认了?”
贤妃点点头,并没有被揭穿的窘迫,依然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而且神情甚至称得上是轻松自在,“对,臣妾承认了,原本也没有什么可否认的,臣妾这些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