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海棠的哭喊太过凄厉刺耳,看着言穆清和卿琬琰都皱起了眉头,文武便一把捂住了海棠的嘴,就这么半托半拽的将她给拖了出去。
这下,屋里重归平静,只是这平静却让人更加难安压抑,好在,这令人不适的寂静没有维持太久,只听言穆清淡声道:“本王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先去书房了,这里,就交给王妃了。”
卿琬琰闻言便起身恭送,言穆清起身刚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过身对卿琬琰道:“本王知道王妃待下人一向心软,只是如今你也看到了,有些事不得不管,也不得放纵,若是王妃不忍心,可以把这些人交给文庸,他自有办法替你管教她们规矩。”
卿琬琰闻言面露不忍,“还是妾身来管教吧,文庸毕竟是王爷身边的得力人,还要侍奉王爷的,这些琐事,妾身能做好。”
言穆清蹙起眉,却也没有拒绝,只叹了一口气,就转身走了。
等言穆清走了,卿琬琰才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人,视线转到钟芹身上,声音清冷道:“钟芹,你且先下去吧。”
“诺,婢子告退。”钟芹知道不好久留,恭敬的应下来之后,就低头退了出去,待出了明镜院有一段距离之后,才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明镜院的大门,面露嘲讽。
而确定钟芹当真走远之后,佩画几人才松了一口气,纷纷站起来。
佩琪拍拍胸口,道:“那钟芹可算走了,再不走,婢子怕是要笑出来了。”
卿琬琰打趣道:“就是怕你如此,我才赶紧将钟芹支走。”
佩琪闻言颇为钦佩的道:“还是王妃有先见之明,婢子佩服,佩服呀!”
卿琬琰白了她一眼,继而道:“对了,海棠那边都打理好了吗?”
佩心笑道:“王妃放心便是,这丫头这几日可是什么事都不用做,好好清闲一把了,指不定怎么乐呢!”
“怎么,你还嫉妒上了?”卿琬琰嗔道,“这也是人家应得的,也不看看人家落了多少眼泪?”
佩玉点点头,道:“还真别说,婢子没想到海棠还真是个能哭的,这眼泪说来就来,认识她那么久,还真就见过她这一次哭呢,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卿琬琰见秋灵淡淡一笑,勾起唇角,道:“海棠和秋灵住在一起,想来,她最清楚了。”
佩画四人闻言就转头看向秋灵,一双双眼睛因为好奇都晶亮着,秋灵见此,心下好笑不已……
莫说佩画几人了,便是文武也是一肚子好奇,假装将海棠给拖出明镜院之后,就到了事先准备好的院子里,然后就将其松开,面露歉然,道:“对不住了海棠姑娘,方才没有伤着你吧?”
海棠摆摆手,道:“没事,再说,用力点也好,这样钟芹才不会起疑嘛!”
“你不气我就好。”看着海棠还有些通红的眼睛,文武挠挠头,忍不住问道:“说起来,海棠姑娘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说哭就哭,若不是我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我会以为你是真的哭呢!”
海棠闻言故意卖着关子,道:“你当真想知道?”
文武直点头。
海棠见此,面露得意,勾了勾指头,小声道:“你个子太高了,且低下头,我偷偷告诉你。”
“哦。”文武不疑有他,方低下头,自己的眼睛就被海棠直接给盖住了,并还用力的按了按。
“喂!你做什么?”文武低叫出声,刚想将她的手给拍开,海棠却已然放开了手,文武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睛一阵酸辣,本能的拿手去揉眼睛,可不揉还好,这一揉,眼睛跟是难受了,这眼泪更是哗啦啦的往下掉,听到海棠的笑声,一时又急又气,“你对我做什么了?”
海棠摊手,一脸无辜道:“是你问我怎能说哭就哭的,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吗?”
文武一愣,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放在鼻尖细细一闻,了然道:“你在手上涂了姜汁?”
海棠点点头,道:“是呀,这还是秋灵教给我的呢,我原本是想在手上抹点洋葱的,可秋灵说洋葱的味道太大,叫我抹姜汁在手上,果然,很是有效!”
文武哭笑不得,边抹这眼泪边道:“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吗?用不着这样吧!”
“嘿嘿,这样你不是能知道的更清楚么!”
文武一时也是无言以对了,总不能他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姑娘斤斤计较吧,只能用袖子擦着眼睛,海棠也觉得自己做得过了,心下愧疚,看到旁边放着一个水缸,忙小跑过去,拿起水瓢舀起一瓢水,递到文武跟前,小声道:“快,快用水洗洗,马上就好了!”
文武也顾不得其他,忙低头将眼睛洗了洗,终于眼睛的酸辣感淡去了,这才睁开眼睛,入眼就清晰的看到海棠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担忧的看着自己,虽然还有些泛红,但是瞧着却更让人怜惜,不知怎的,文武突然觉得无措了起来,耳根更是有些发烧,忙跳开一步,不敢再看那双眼睛,挠着头,道:“那个,你就先在这呆着,我还要回去向……向王爷复命,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