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才似乎并不意外陆姨娘会这么说,只见他嗤笑了一声,道:“陆姨娘,话可别说得太满,不然待会儿怕是很难自圆其说!”
安平侯见此,便冷声问道:“怎么?难道你有什么证据?本侯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没有证据,那便不是五十大板的问题了。”
“小的知道自己罪有应得,到了这个份儿上小的也不会再求情,但是有些事,小的今日不说,怕是以后更难说了,方才老夫人派人搜查小的的屋子,怕是床底下没搜仔细吧?”
老夫人看向带人去搜屋的陈嬷嬷,见其摇摇头,便吩咐她过去重新搜了一遍。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就见陈嬷嬷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张有些褶皱的字条,只见她苦笑了一下,道:“这小子倒是会藏东西,这么小的一张字条居然黏在床底下,若不是把床掀开,怕是很难发现。”
藏得这么隐蔽,看来确实是很重要的东西了!
老夫人这么想着,便有点怀疑的看向陆姨娘,而安平侯一时也有些好奇,这倒是让陆姨娘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莫非阿才当真留了什么把柄?
而卿安容心中也有些不安,只是她对陆姨娘一向有信心,知道陆姨娘行事一向谨慎,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差错才是,可是看到老夫人和安平侯在看到字条的时候变得凝重的脸,一时也有些不敢肯定了。
陆姨娘可以说是老夫人看着长大的,她的字迹,老夫人再清楚不过,虽然这张字条有些褶皱,但是那上面的字迹她还是能很快认出来是出自陆姨娘的手笔,而安平侯自然也认出来了。
而这字条上,只是写着让阿才必须尽快得取得卿隽的信任,否则便饶不了他。
陆姨娘让阿才这么做为了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这下,便是安平侯再不想承认也不行了,没想到这些年在自己面前一向温顺善良的枕边人,居然背着他偷偷算计自己的嫡长子!一时之间,安平侯突然觉得这个他应该最熟悉的女人看着陌生了起来。
这样的目光让陆姨娘感到不安,只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稳了稳心绪,道:“侯爷,怎么了?”
“怎么了?”安平侯冷笑了一声,将字条扔到她面前,“这话也正是本侯想问你的,这字条上的字,是你的吧!你倒是告诉本侯,你让一个家丁尽快得到隽儿的信任是为了什么?”
陆姨娘捡起字条一看,脸一下变得刷白!这个字条她自然认得,是她写的不假,可是,她不是让赵嬷嬷亲自看着阿才将字条给烧了吗?她很想去质问赵嬷嬷,但是知道若是这么做了,便是坐实了这件事,为今之计,只能死不认账!
只见她摇着头看了好几遍这个字条,不可置信的惊呼道:“这……这是不是妾身写的啊!”
“不是?你的字迹,便是我能认错,母亲也会认错不成?”安平侯此时再也没有往日的温情,可见心中已然认定此事确实是陆姨娘所为。
陆姨娘见此愈发慌乱,拉着安平侯的衣摆,道:“侯爷!您要相信妾身啊!妾身真的没有写过这个字条,是,这个字条上的字很像妾身的,但是却不是妾身所写,一定是阿才故意模仿,栽赃陷害啊!”
阿才嗤笑了一声,道:“陆姨娘可真是抬举小的了,小的可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写的字更是歪七扭八,可没那能耐能够写出陆姨娘您的字,侯爷您要是不信,小的这就可以给您写!”
卿安容见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忍不住开口道:“不是你写的,那就是你找别人写的!”
“二小姐您真会说笑,小的哪来的本事能找到这种能人?您说是谁,可以找他当面对质!”
“你!”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赵嬷嬷突然跪了下来,只见她趴在地上,颤颤巍巍地道:“这字条是老奴所写的!和姨娘没有半分关系!”
安平侯眼睛一眯,道:“你打量本侯好糊弄不成?”他知道赵嬷嬷是陆姨娘的奶娘,对陆姨娘忠心耿耿的,只是这字迹却无从抵赖!
“侯爷明鉴,老奴句句属实,老奴当年进陆府给陆姨娘做奶娘的时候,只是识得几个字,会写的字更是少之又少,姨娘长大后写得一手好字,老奴很是羡慕,姨娘心善,便亲自教导老奴写字,老奴为了不辜负姨娘的苦心,私下很是刻苦,因为觉得姨娘的字好看,所以老奴没事就会临摹姨娘的字,长此以往,老奴的字和姨娘的字便很是相像,难以分辨了,侯爷若是不信,可以拿出纸笔,老奴这就给您写几个字,是真是假,侯爷可亲自分辨。”
安平侯将信将疑,但还是让人端上纸笔,亲眼看着赵嬷嬷写字。
只见赵嬷嬷虽然手指粗,却当真能写出一副娟秀的小字,和陆姨娘的字迹确实是极为相似!
老夫人看了一眼,又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要给阿才写这个字条。”qXUo
赵嬷嬷看了看陆姨娘,目光如同一个长者看向晚辈般的慈爱。
“老奴是看着陆姨娘长大的,说句不懂规矩的,在老奴眼中,姨娘就如同老奴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