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姨娘方才担心阿才将不该说的话全说了,根本没来得及顾及其他,这会儿反应过来已是来不及,看着安平侯和老夫人震惊的目光投来,陆姨娘知道若是自己再不想法子挽救,那这些年自己维持的柔顺亲善的形象便彻底崩塌!
“姨……姨娘?”
此时耳边响起卿安容不安的声音,倒是让陆姨娘灵光一闪,只见她突然捂紧胸口,身形晃动了起来,向卿安容的方向栽倒,卿安容见此忙扶住她,又惊又怕的叫道:“娘!”
卿安容这会儿是真的吓着了,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直接唤了陆姨娘为娘,只是她话音刚落,就感到自己的胳膊一疼,轻拧眉头,再看清是陆姨娘所为之后,将到嘴边的呼声给咽了进去,改为担忧地轻唤道:“姨娘,您没事吧?”接着眼眶泛红的看向安平侯,“爹爹,你快看看姨娘,这是怎么了!”
到底是多年的感情,即便是方才的一幕让安平侯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看见她如此,也有些不忍,举步就前去揽过她,柔声道:“玉婷,你怎么了?可是心悸又发作了?”
“侯爷!”陆姨娘抬起娇媚的水眸,红唇颤抖,一张芙蓉美面变得有些苍白,如此娇柔惹怜的样子,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有几分心软,更别提一直都十分宠爱陆姨娘的安平侯,只是想到方才她那掌掴阿才的凶怒样子,一时也有点纠结。
陆姨娘和安平侯同床共枕多年,自然瞧出了他已经有了几分摇摆,于是便猛地跪了下来,楚楚可怜道:“老夫人,侯爷,请你们明察,妾身自从入了侯府,一直规行矩步,不敢逾越半步,更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从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想着好好侍奉侯爷和老夫人,抚养容儿长大,以安度余生,好在老天对妾身不薄,让妾身这一生倒很是顺遂,至少从来未有受过什么委屈,可谁知,今日却被一个刁奴如此污蔑,妾身方才是气极了,才会有此举动,妾身知道在侯爷和老夫人面前如此做便是不合规矩,可……可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妾身方才是实在忍不住,才会有此举动,侯爷和老夫人可随意责罚,但是还请给妾身做主呀!妾身敢发誓,从未在世子的院子里动什么手脚,更没安插什么人,若是有假,必遭天谴,不得善终!”
“姨娘!”卿安容知道陆姨娘是为了赢取安平侯和老夫人的信任,但是见她发如此重的毒誓,心中既是生气又是有几分害怕。
而安平侯显然也没料到陆姨娘会如此,一时也有点不忍,卿琬琰见此心中暗哼一声,面上却很是平静,只淡淡地道:“姨娘这是何苦?祖母和父亲处事一向公正严明,若是这个刁奴造谣,他们自然会给姨娘做主,您这么做,不仅会让父亲他们心疼,还给了这个刁奴诬陷你心虚的借口,这可是得不偿失呢!”无视卿安容眼底的怒火,卿琬琰挽着老夫人的手臂,声音轻柔,“祖母,今日这个刁奴一而再再而三的胡言乱语确实该罚,只是姨娘进府这么多年了,待人一向宽和,府中的下人对她也都是赞不绝口,为了她的名声,也要好好审问一番,一来让这个刁奴心服口服,二来也堵住悠悠众口,可不能事后让别的有心之人拿出来抹黑姨娘,姨娘您说是不是?”
卿琬琰这便是拿方才陆姨娘的话来堵她了!
陆姨娘心中暗恼,面上却不得不作出感动的样子,道:“多谢大小姐为我思虑如此周全。”
“都是一家人,姨娘这么说可就太客气了!”
老夫人对卿琬琰的表现很是满意,只觉得这个长孙女越发懂事了,目光对上阿才的,脸一沉,道:“阿才,方才你说是世子故意陷害于你,这会儿又说是陆姨娘指使你监视世子的一举一动,看来当真是侯府的规矩太少了,让你一个小小的家奴居然敢随意攀扯主子?”qXUo
“小的不敢,小的并未说谎,小的方才是真的以为此次那么巧合被抓住是世子爷故意为之,谁知是个误会,而陆姨娘指示小的监视世子爷的举动确实千真万确的事,陆姨娘说了,只要小的好好为她办事,将来就会给小的做管事!”
“你胡说!”陆姨娘一脸怒容,“我何时给你说过这些?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姨娘这是装糊涂吗?当初大小姐和小世子快回府的时候,芙蓉居和逸安居的仆人可都是您给安排的!换句话说,小的能到逸安居当差也是您给安排的,您这会儿居然说不认识小的!”
“简直笑话!”接着转向老夫人和安平侯,“老夫人,侯爷,当初大小姐和世子从扬州回来,妾身听从您二位的吩咐,亲自安排芙蓉居和逸安居侍奉的仆人,当时除了几个要近身侍奉的是妾身亲自过问且精挑细选的,其余的只是负责打扫院落的,妾身想着既然不需要贴身侍奉,便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就吩咐赵嬷嬷挑几个机灵勤快的过去,赵嬷嬷挑好了,妾身也有过目,当时可不是只有阿才一个人,妾身只是看看,瞧着都是长得周正,且都在府上多年,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侯府那么多家丁,妾身每日见那么多,怎么可能每个都记住,更何况世子的院子妾身很少过去过,再加上他又不是贴身侍奉世子的,妾身更不可能记得住了!这件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