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过来,他才明白自己在忧心什么,眼见得他们要冲进房去,他连忙奔跳了出去,拦了去路。
“你们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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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慈正睡的迷糊,忽然,楼外响起一阵尖锐的争吵。
她动了动眼皮,醒过来,揉了揉眼,呆呆的看着那
... ... 帐顶,凝神细听。
是嬷嬷恼怒的在叱叫:
“谁借你胆擅闯东楼的?小金子,别仗着肚里怀了孩子就能四处胡搅蛮缠……你当孩子只有你一个人能生啊……嬷嬷我告诉你,但凡是女人都能生……这番儿,爷和夫人还在睡,你……你想干什么……你太放肆了……采儿,拦住她,真是太无法无天了!你都没有名份呢,就算爷给了你夫人的份儿,你也管不得男人夜宿在谁的房里……你……你给我站住……”
伴着嬷嬷的低叫,是一阵噔噔噔的上楼声,紧接着是采儿压着声音在怒喝:
“金儿,你无理。你要是敢进房惊扰了爷和夫人,你就等着扒皮……呀……”
一声清脆的巴掌响起来。
“你……你敢打我……”
金儿冷泠在笑:
“打你又如何了?狗仗人势。滚!”
那声势,又悍又烈。
皇上说:这妞必有来历。只是查不出。
宫慈闭着眼想着:无擎待她好,只怕不仅仅是想气她。那份好,他发自内心的。多少次,她看到他落到小金子身上的眼神是非同一般的,很温柔。
所以,她可以容忍岑乐,容忍苳儿,甚至她可以容忍其他女人来分享无擎,独独她不行。
一种本能的直觉在告诉她:小金子会是她的劲敌。
“不许进去!”
采儿气极败坏的叫着。
可是,拦不住。
门砰的被踢开,宫慈觉得这气势有点来捉奸的架式。
她不觉笑笑,忽睁开眸,转头看那个睡得端端正正的、一丝不苟的男人。
九无擎脸上的面具依旧戴着,眼紧紧闭着,似乎在熟睡,可她知道,他醒着,从子夜睡下去到现在,他一直保持着这样一个姿态,但她可以用人头担保,他根本就没睡。
其实,她也有些惊讶,昨夜回来的时候,她淡淡要求了一句:“宿我那边吧!”
原以为他会推托,结果没有。
只是夜宿,他没碰她,睡的直挺挺。
男女欢情,需要情致。这一夜,他们各怀心事。他根本就是在敷衍,而她也无心强求。
其实,她要的不是一个躯壳,她要的是他整个心。
所以,她愿意给他时间,愿意等待。
而此刻,她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肯留宿了。
于是,她决定把这戏份演的更激烈一些:伏下了身子,将脸贴到了他胸口……
当脸贴上去的时候,她直觉他整个身子都僵硬起来,但他没有推开,肩膀动了一下,手缓缓的拢上了她的肩,在床帐被揭开的那一刹那,抚上她的发。
她想:这样一个睡姿,应该很恩爱。
他在演戏给金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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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帐,并蒂成双,同衾夫妻恩情长。
这是极美的一幕,男人睡在外床,静静的躺着,女子散发枕在他胸口,他一手自她颈后圈过落在她的发上,另一手,握着她的素手,放在鸳鸯被面上。
金凌脸色极度苍白的看着这一幕鹣鹣情深的画面。
这就是他所谓的演戏?
演的是哪一出?
心脏处,再度狠狠的疼起来,就像扎了成千上万的细针,好好的就成了千疮百孔,又好像是被刚刚喷射的岩浆吞没了,整个人都被灼痛了,伤的体无完肤,几乎可以在瞬间化为焦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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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慈缓缓抬头,淡淡拢了拢头发,病态的脸孔带着一抹微笑,亲呢的推推九无擎说:
“爷,起身了吧!你房里的人这是过来服侍你穿戴来了!”
九无擎没睁开,静静的抓住她的手:“还早。今不用早朝。还能睡一会儿
... !不必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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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深吸一口气儿,眼底的怒气愈演愈甚,想自己为牵挂了他一天一夜,他倒好啊,在这里软香抱怀,享尽温柔。
这真是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吗?
她难以置信的瞪,咬牙切齿的叫:
“九无擎,我在红楼等你,你要是不来,我跟你没完!”
她不做泼妇骂街这等蠢事,理智告诉他,这个男人突然之间变了性子,必是有原因的。
九无擎缓缓睁开眼,目光深深:
“谁准你进红楼的?”
他坐起,冷漠的睇之,没有正视她震惊的脸色一下,对跟进来、同样露出惊异之色的东罗下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