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里,他惊醒了过来。一幕幕龌龊的境头在眼前浮过。
也许不能说是境头,很多腌臜的记忆只是一种不想回想的感觉,是麻木的,记不分明的,他可以当是噩梦一场;但有些是赤~裸裸见到的——血淋淋的死婴,给他的震撼比任何事都来的强烈,因为,那是他亲眼看到的。
它在出现,挖开了他努力沉封的疼痛。
它的回归,触到的是他最不想记起的伤痛。
“无擎,怎么样?好些了吗?好些了吗?还疼吗?要不要喝水,肚子饿不饿?”
一个不属于金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九无擎睁开悲痛的眼子,看到了宫慈那一张关切的嘴脸,正用手捂着他的额头,一股异香钻进鼻子来。
他嫌恶的将其甩开,力道很大,哪怕是病中,还是一下就将人撂了开去,宫慈“啊”一声险些踉跄倒地。
“出去!”
他沙哑着声音:“不许碰我一下……”
九无擎吃力的爬起,觉得浑身泛力,冷冷的看着,完全无视她的委屈。
采儿看不惯,跳出来忿忿的叫了一声:“姑爷,您发了三天三夜高烧,小姐守了您三天三夜,您怎么能一醒过来就翻脸无情?”
三天三夜?
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么?
三天三夜都是这个女人守着自己么?
凌儿呢?
九无擎扶着生疼的额头四下看着,还是在永寿宫,陌生的寝房里没有凌儿的影子,看来,她不要他了!
腑脏内的绞痛的厉害,他不由得捂住胸口,闭上了眼,直喘气。
难受!
难受的慌!
“滚出去!”
就像一头绝望的狮子,在积聚了力量以后,他狠狠将身边的玉枕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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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宫慈尖叫一声,躲开了那横空而去的玉枕,砰的一下,地上开了花,价值千金铁古玉枕成了粉末,飞溅的碎玉砸到了宫慈身上,疼的厉害,她从不曾见过如此愤怒的九无擎,仓皇逃蹿。
拓跋曦闻声而入,瞟了一眼抱头逃出来的宫慈,急步来到床头,惊了一下,但他马上想到了东罗离宫时的叮嘱,忙低声扔下一句话:
“九哥,别气,金儿姐姐在公子府住着,正等着你回去呢!”
待续!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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