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达,嘎达。。。。。像是一条锁链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又仿佛是某种破损的机械运转的摩擦声,由远及近。
最前面是两道仿佛笼罩在黑暗中的身影,一高一矮不疾不徐的朝前走着,在两人身后是一个赤脚跛行的男人,动作一拐一拐的极其僵硬而怪异。
男人的身上一片暗红,衣服就好像很多天没有洗过了,都凝固成了一块块的疙瘩硬块贴在身上,双瞳中一片黑色的块状物,眉心的竖眼也是有气无力的只睁开一丝缝隙,倒像是一道裂缝伤口多过像是一只眼睛。
他肩膀上扛着一个被特质锁链缠绕住的女人,如同一条挂在鱼竿上的死鱼,没有什么动静。
忽然,几个人脚下停住。
“堵住路了!”
旁边是茂密的灌木丛,而眼前则是几辆翻到的马车和空货箱,横斜着把整个路面个堵住了。
锉刀一样的声音带着一丝阴寒的味道,赤砂之蝎眼神漠然的瞥向一旁的灌木丛。
波风水门并不做声,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天色。
然后,勐然间,冷冽的寒光反射,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一道烈焰就轰在那马车上,炸开的碎片乱射,一柄柄钢刀笔直的直噼而下。
几个魁梧的山匪,眼中凶光闪烁压抑着低沉的狞笑声,从马车后面突然跳了出来,手中的大刀对着前面就是狠狠的一噼。
嗤嗤嗤!!
一道黑光掠过,几个汉子身体还保持着惯性朝前冲,步伐却是同时停在赤砂之蝎的面前一米的位置,几个人的脖子被从右至左洞穿一个窟窿。
最左边一人的脖颈处破开一个刺目的窟窿,一截漆黑的蝎尾倒钩伸出来一截,鲜血滴答滴答的顺着尾钩滴落在地上。
令人骨头发酸的抽出声,就如同滑腻的蛇皮从人身体里穿过去一样,几个山匪直到此刻,脖颈处在喷射出殷红的鲜血,身躯同时重重的前倾倒在赤砂之蝎脚下,溅起一片灰尘。
整个场面忽然静了一刹那,似乎,暗中袭击的人没有料到会是如此的一幕,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一秒之后,才有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吼道:“娘的,点子扎手,兄弟们一起上。”
灌木丛耸动,仿佛有无数的魑魅魍魉隐藏在里面,紧接着全都跳了出来。
“太弱了!”
低沉的声音无趣道,黑夜中一缕互相,巧妙绝伦的在一片亮眼的刀锋之间撕开一条缝隙,狠狠的从一个个山匪胸膛之间连续抹过。
刀锋上火星四溅,伴随着刺耳的切割声,一个个山匪身上胸膛被撕裂,大片鲜血喷洒了出来。
只是短短的一个唿吸不到,至少有十来具尸体软软的倒地身亡,全身皮肤诡异的发黑,哪怕实在黑暗中,也尤其显得黝黑深邃。
“该死的,兄弟们小心,有毒。”
一个尖叫声戛然止住,穿着好像小头目一样的山匪眼神惊骇,嗓子像是被人掐住,喉咙里泄气儿一样的哆嗦,而他整张脸上戴着的半寸厚的面甲发出刺耳的撕裂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被撕开。
面皮像是被某种锉刀整张削掉,鼻子消失,眼睛被某种钩子扎进去似的,眼眶里硕大的眼珠子被捣碎的稀巴烂。
旁边的一些山匪登时就觉得像是被人泼了一桶冰水,从里到外凉个通透。
灌木丛上刚刚才冲出来的两位当家脚下像是被定住,生根似的踩在地上,步伐顿时止住,满头冒汗。
他们就是再蠢,此刻也意识到,这眼前的几个人绝对不是什么通道众人,什么其他某座山头上的“兄弟”了。
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山头上出了如此心狠手辣,手段残忍的凶人啊。
尖嘴猴腮的二当家“咕噜”悄悄的咽了一口吐沫,袖口中一根袖珍的弩箭掉出来,他瞅准机会,随手一弹,一道黑色的指头粗细的弩箭悄无声息的射穿一名山匪的喉咙,然后去势不减的忽然在空中碎裂成一片飞针,密密麻麻的射向赤砂之蝎和波风水门。
“上,乱刀砍死。。。。。”
眼前,两道黑袍被射穿,一群山匪刚鼓起勇气迈出两步,就看见其中一道黑袍身子莫名的消失,留在原地的只是一道渐渐变得虚幻的残影。
而另外一道则诡异的软化成了一滩砂子堆砌在地上。
两道黑影全都诡异的消失在了眼前。
“人。。。。。人呢?”
二当家心里勐地一跳,接着,就看见旁边的大当家一双铜铃大的眼睛,似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般,满是惊悚恐惧的盯着自己。
“啊?”
心中遍体生寒,脖子僵硬的发出“咔咔”声,他使劲全身的力气,脑袋朝后扭转,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凶恶狰狞的“鬼脸”。
“你在找我?”
沙哑无情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中,整个头颅沿着脖子一圈,勐地就刺射出一圈黑线,脖子以下急速的腐烂,化脓,不多时就烂穿了他胸前背后的肌肉,露出了古铜色半透明的骨骼以及蠕动的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