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处原材难求,此间近乎无限量供应,晏姿用心之下,自然进步飞快。
在许易的严词命令下,晏姿装着满心的甜蜜,一步三回头地出得洞府,回了青坪上的厢房休息去了。
许易则转回练功房,封闭门禁,盘膝坐定,取出阴极珠,滴上从文家衙内身上取来的血液,伴随着许易念动引魂诀,阴极珠上,顿时光华大作。
两柱香过去了,阴极珠上,依旧毫无动静,而阴极珠上的光华,彻底归于沉寂。
许易稍稍纳罕,便明白问题所在。
这颗阴极珠封禁许久,灵力怕是有所降低,按阴极经中录述,这颗阴极珠既引魂,又靠魂养,早些年,在丧心老人手中,阴极珠一经催动,方圆千里的游魂尽皆归来,如今只怕凶威大灭。
当下,许易出得洞府,朝城中掠去,月上东山之时,终于赶到柳泉街,此处靠近城墙,是城中距离苍龙山最近的所在。
靠着精妙的感知力,许易成功搜寻到一处空房,跃身入内,寻了一间厢房,紧闭门户,再度滴上鲜血,催动阴极珠,默念引魂诀,不过半柱香,便有一道阴魂飘飘荡荡入户而来。
那阴魂入户,窥见乃是有人做法,大惊失色,便要遁逃。
许易早有准备,禁魂诀催动,一滴鲜血滴在阴极珠上,顿时一道光墙,将那阴魂束缚在内。
阴魂发了狂猛撞,那光墙却坚若磐石,不可动摇。
“别撞了,咱们聊聊!”
他传出一道神念。
那阴魂唬了一跳,寻常武者,谁能以神念沟通阴魂?那非得阴魂到了感魂境,才有此本事。
“聊什么,速速放老夫出去,否则别怪老夫发动禁术,玉石俱焚!”
那阴魂张牙五爪。厉声啸道。
许易微笑道,“已经落入此等田地,文先生就不用装了!”
那阴魂悚然一惊,缩成一团。“你,你,你想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姓文!”
”某求文先生,别无他意。只想问不败金身功法!“
许易寻文家衙内取血,正为求不败金身功法。
他从周夫子处得知,不败金身失去最后三层,被皇室传于当年的六大护卫,其余四家早断了传承,独有水,文两家,尤其以文家最为显赫,竟成了大越有名的世家大族。
而水家,因他许某人之故。已经轰然倒塌,要想取血,太过困难。
自然,他便将目标盯上了文家。
”阴极经?莫非是阴极经?此等邪功竟再度现世。“
那阴魂忽地身躯狂舞,状若疯癫。
许易也不催促,任他癫狂。
不多时,那阴魂沉寂下来,语调转冷,”罢了,邪功不邪功。与我何干。你若能应某一事,某将不败金身前三层,倾囊相授,若是不应。你便是将某抽魂炼魄,某也宁死不从。“
”你试言之?“
许易知晓游魂之苦,此类多是含冤含愤,或有未了心结,不肯归于幽冥。
许易对此辈只有同情,毕竟说到底。他也险些成为此类。
故此,他根本为想过用残酷之法,逼问法诀。
若成最好,不成,他运转化魂诀,化去阴魂这段记忆,就此放逐,再寻其他游魂。
随后,那阴魂道出一番要求。
原来,这阴魂乃是文家旁支,因着颇有天赋,成就气海境,便被文家收为客卿,赐下了不败金身前三层。
岂料一次家族任务,遭遇强者,身死魂逃。
这人唯独惦记怀有身孕的媳妇,迟迟不肯散去,偏生神京之内,阳气太盛,他根本不敢突入城中太深,偶然也是附上野猫野狗之身,却始终见不到妻儿。
如今已持续三载,他阴魂已到极限。
今次,恰逢许易催动阴极经,他受召而来,便托付许易探视他遗孀,最重要的,若是诞下麟儿,便将不败金身前三层转传他儿子,也算了却他一桩心愿。
佳夫佳父,拳拳之心,许易又怎会拒绝,当下,指天起誓,若有失言,武道崩殂。
许易起了誓,那阴魂也不再要求,当下,便将不败金身的前三层功法,录述下来。
许易用笔详尽记下,放开禁制,道,”老兄稍等,待某用化魂诀,化去这段记忆,便放老兄离去。“
他行事和丧心老人大相径庭,丧心老人虽得这化魂诀,从来不屑用之,但凡阴魂,只要被拘来,不管从与不从,利用之后,近乎用阴极珠吸纳,天长日久,便养就了这阴极珠的滔天戾气。
被大禅寺的小镇压术封禁这许多年,才化去不少。
然则许易能推己及人,又有了尘这游魂为师在前,对游魂的态度,和丧心老人完全是两种境界。
故此,他得了术法,便不愿杀伤。
岂料,他传音方罢,那阴魂颓然道,”某心事已了,存世无意,归于幽冥,也是消散,不如投入这阴极珠,也许还能见上吾儿一面。“说罢,钻入这阴极珠,黑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