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献丑了,张大师很干脆地摇摇头,诊治半天,已经疲惫不堪,心力交瘁,想早些回去歇息了。
张大师听一听,总是无妨的,叶院长终于出声了,他笑吟吟地发话,让大师累得吐血,实在是罪过,我这里也有清净客房,大师可以歇脚,也好让我聊表寸心。
张大师看他一眼,略略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叶院长是吧?那我就叨扰了。
其实他在后悔,刚才我为什么那么犯贱,一定不用悬丝诊脉呢?
诊脉诊到后来,他实在难以拿定主意,就送了灵气进对方体内探查——修为高的医者,有时候会这么做,但是大多时候,是同门师兄弟才能这么做。
他查探一番,死活不得要领,就尝试着触碰一下对方的气海——对医者来说,未经对方同意,这么做是犯大忌的。
虽然他已经很小心了,生恐伤害了对方,哪曾想尚未触及气海,一股奇大的灵气就反击了过来。
幸亏他存的是一碰就走的心思,见势不妙,忙不迭猛退,但饶是如此,那股灵气跟他擦个边,也击得他喷出一口血来。
原本张大师以为,这个年轻人是哪个大家族的孩子,没有修为,却没有想到,这位本身就修为奇高。
修为有多高?他不确定,但是最少最少,一个中阶化修跑不了,是高阶化修的可能性更大。
张大师这才反应过来,人家要悬丝诊脉,不是对医师不敬,而是要保护医师,生怕他们着急的时候乱来,会伤到自己!
想明白这些,他的脸色能好看了才怪,这尼玛纯粹是自找的啊!
尤其是对方在灵气反击之时,身上的肌肤有那么一瞬间,像是过电一般,令他的手指微微一麻,他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医生能治的病,需要请高阶修者来才行。
所以他才说,你们找错人了,至于详细的话,他也不说,省得丢人现眼。
然而,直到叶院长亲自拦住他,并且出声挽留,他才意识到,人家宁愿悬丝诊脉,宁愿被误会,也不明说这个年轻人的身份,证明此人身份是极为敏感的。
而同时,此人的修为奇高!
反应过来这些,他就明白了,自己若是想强行离开,没准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别人都是悬丝诊脉,想走就能走,独独他不能走!
将这一切因果剖析开,张大师简直是欲哭无泪:这尼玛不是阴人吗?
他只顾着怨天尤人了,魂游天外好一阵,直到有人再次出声,才将他唤醒,张大师,您怎么看这个重伤失魂?
说话的是梁庭长,他正巴巴地看着自己。
张大师虽然一直心不在焉,但是众人讨论的经过,还是进入了他的耳朵,辩证来辩证去,大家一致认定,此人是重伤失魂了。
不得不说,这些人说的真有点道理,因为那年轻人的脉搏和气息都非常弱,人也没有意识,这非常符合失魂症的特点。
至于重伤,那只是个猜测了,王太医很肯定地认为,这人不应该一点修为都没有,而现在脉搏虽然极弱,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灵气,只能说此人遭受了重伤。
又因为此人外表没有明显的伤痕,也没有异常气息进入体内,所以他大胆地推测,此人可能是服用了拓宽经脉的奇物,搞得身体成了筛子,内外通透,存不下灵气。
重伤失魂是公认的,但是伤从何处来,该怎么治疗,这就存在巨大的分歧。
张大师知道,王太医分析的很多,都是没有错的,但是你根本就猜错了此人的修为,那就什么治疗手段都是错的。
我不了解此人病症,也没有看法,他淡淡地发话。
王太医不满意地哼一声,你觉得我们说得不对,可以指出来,一味的敝帚自珍,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
话是没错,但是你以为我想啊?张大师只当听不到了。
有意无意之间,他扫一眼那年轻的司修。
或许还真的只有针灸,才能治疗此人的病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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