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能温顺些?
这世上温顺的女人很多。顾轻舟冷漠。
可我就想要你。司行霈道。
那是你犯贱。顾轻舟道。
司行霈气得又捏住了她的脸:顾轻舟,我早晚要收拾你的!
他特意把收拾两个字咬得极重。
顾轻舟撇过脸,不想说话。
这种气氛,她居然觉得很好,她堕落至斯!
应该说,她也不是今天才这样的。自从被司行霈缠上,她就一直过这样的日子。最可怕的事,她后来接受了。
我要回去了。顾轻舟道,副官还在咖啡店门口等我。
放心吧,唐平懂得轻重,他不敢乱说。司行霈道。
司行霈知道,跟着顾轻舟的是副官唐平。
怕顾轻舟再次换掉唐平,司行霈就没有伸手去拉拢,唐平算是顾轻舟自己的亲信。
汽车开回去吧。司行霈道,敢不敢开?
顾轻舟颔首:多谢你。
她果然开了回去。
司行霈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任由顾轻舟开着回城。
他送她到城里,才会离开。
千里迢迢八个罢,她绕过他想要上楼,司慕却没有松开手。
他用力:你过来!
他把顾轻舟拉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顾轻舟也想听听他要说什么,就没有反抗。
关上了房门,司慕才道:说啊,你今天去见了谁?
顾轻舟看着他神色不对。
司行霈回来了。顾轻舟决定实话实话。
她话音刚落,左边脸颊就重重挨了一耳光。
疼痛沿着她的双颊,席卷了她的整个脑部神经,顾轻舟被打懵了,前有积德行善,也有为恶,功过相抵,为什么她要下十八层地狱?
不,我不会被困在这里的。顾轻舟想,我还没有找到司行霈。
她爬起来继续走。
双足似乎磨破,她仍是在前行。
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她在走动,她在求生。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感受到了一点清凉。
退烧了。她又听到了声音,是男人的声音。
快去告诉少帅。
这些声音,又渐行渐远。
顾轻舟一直糊里糊涂的,她在走,不知该走到哪里去。
她似乎走到一个雨夜。
她看到了司行霈。
有家铺子的帘幕半垂,司行霈坐在屋檐下,神色落寞而凄凉。那是冬天,薄雨似愁丝萦绕。
司行霈还是很年轻的模样,约莫十四五岁。他身后铺子里的红豆糕,散发阵阵热气。
顾轻舟想要走进他,却听到了乳娘的声音。
轻舟,快过来。乳娘温柔喊她。
站在乳娘身边,还有几位男女。
顾轻舟扬起脸。
其中有位女士,半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顾轻舟的脸。
然后,女士问顾轻舟的乳娘:你能带好她吧?
主子放心。
那我们走了。女士道,你们藏好了,我们迟早要回家的,到时候我来接你们。
乳娘道是。
轻舟,再见。女人冲顾轻舟摆摆手。
顾轻舟不懂什么,却想回头去看司行霈。
结果,司行霈不见了,眼前的人也不见了。
她又变成了一个人,孤零零的立在雨夜里,只有身后铺子泛出阵阵白雾,混合着红豆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