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
秦子赵随手一找,就找到了这倪博涛的罪证?
可看那焦禾言之凿凿的样子,也不似作假啊!
这时,那焦禾对着众人娓娓道来:“半个月前,小的刚去赌庄里输了钱财,回家之时刚想寻几个肥羊下手转转晦气,却没想到下手之时就被这倪博涛给抓住了!诡异的是,这倪博涛并没有当场拆穿小的,反而把小的拉到小巷里头,然后……这般那般说了一通!”
那倪博涛越听越气,胸口起伏不定,眼中的怒火都快烧出来了。要不是秦子赵狠狠盯着,他说不定当场扑到焦禾身上,将他殴打一遍。
焦禾说完,那倪博涛当场发飙,辩驳道:“你这小人,竟敢颠倒黑白!其一,你说半个月前之事,当时吾正在国子监里头,又何来的上街抓你一说!其二,你一面之词,说吾没有拆穿你的罪行?怎么可能!吾一身正气,见到你这种偷鸡摸狗之事,还不当场将你告发,将你扭送应天府衙?!其三,你说吾把你拉到小巷里头,你可记得吾当时所穿衣裳?”
“这…这…这,半个月之前的事,小的哪记得那么清楚!不过,反正当时小的就记得你手上的疤!”那焦禾结巴了几下,最后看似蛮横无理地指着倪博涛,就认定是他了。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指鹿为马!”倪博涛气得双目圆瞪,指着焦禾破口大骂。
“行了!行了!焦禾,你再不说实话,本官就真的要行刑了!”秦子赵面无表情地拂拂手,呵斥道。
“大人,小的说的都是实话啊!”那焦禾点头哈腰,目光真诚地看着秦子赵。
“啧啧!你还真是胆大包天!你真当本官明察秋毫的外号是泥糊的?本官且问你?你一个惯偷,手指不长,又不灵活,你怎么偷东西?还说你技痒难耐?来人,先把他放开,闭着眼让他偷一遍,如若你没偷着东西,那你就去矿场开山到死吧!”
秦子赵面露鄙夷,撇了他的手指一眼,不屑地说道。
“这……”那焦禾脸色一僵,瞠目结舌也不知道说什么。
“既然你不偷,那就先挨打吧!”
说着,秦子赵随手一丢,将一条青菜当作令牌扔到地上:“先打三十大棍!”
“大人饶命啊!我说!我说!我说!”那焦禾看到秦子赵似乎打算来真的,吓得又是连连叩头,惊慌地说道。
“说吧!”
“是,大人!”那焦禾感激地点了点头,随后慢慢地说了起来:“小的的确名叫焦禾,只不过不是惯偷,而是一个中间商人。平时收一些小贼的赃物,再找机会卖出去,赚些辛苦钱。前几天,有一个常来小的这销赃的小贼带来了这个龙虎玉佩,说是稀世珍宝。小的一看,原来是个仿造的皇室御用玉佩。不过小的见这玉佩仿工还是听细致的,就收了下来,自己慢慢把玩。昨天,就有一个蒙面之人,找到小的,高价将这玉佩买了下来。小的,恰巧看到那蒙面之人手上也有一道伤疤,所以将诬赖到这倪博涛身上了。”
“哦?你为何不直说事实?”
“大人,小的如果不直说,那大人你就肯定认为小的是故意隐瞒,到时小的又要挨板子了!可是如果小的说了,那说不定还能侥幸混过去了!”那焦禾这时候看起来倒是挺老实的,哭丧着脸,说到。
“呵呵,看来你还是有些歪门邪道的!来人,先将这人押下去!择日再审!”秦子赵冷笑一声,拂手让人将这焦禾押下去。
“怎么样,大人,你不是说在下曾作奸犯科吗?怎么如今却丝毫无所发现?反而纠结于这虚假玉佩之事?”那倪博涛见焦禾像死狗一般被押走,顿时精神起来,开始嘲讽秦子赵。
“既然你着急入罪,那本官就如你所愿!来人,去唤那青绸坊的掌柜过来!还有,将那古神斋的老掌柜也喊过来!”秦子赵瞥了那倪博涛一眼,却对那侍卫吩咐道。
“是,大人!”
看着侍卫领命而去,秦子赵这时才缓缓说道:“倪博涛,你双手满手老茧,可本官观你行走,并非练武之人!再说你自称国子监生,平时也不过握笔写字,这老茧却是从何而来?”
秦子赵这一番话说出,顿时让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倪博涛的双手。
那倪博涛却是难得脸色一红,将双手藏于双袖之中!
“怎么,你不是号称一身正气,光明正大吗?双手老茧又如何不能示人?”秦子赵这时极尽嘲讽,咄咄相逼道。
“哼!”被秦子赵这话一激,倪博涛也似乎放开了,直接伸出双手,五爪分开,抬头正气凛然地说道:“有何不能示人!在下这双手老茧,是在下每日每夜闲空之时,帮那四方居的老板砍柴所致!那四方居老板心地善良,见在下住不起国子监的舍房,特地让在下以苦劳抵房钱,这弘扬正道之事,又有何不可说?”
话音刚来,百姓们顿时纷纷窃窃私语。
“没想到啊!如果当真是这样,那却是一段佳话!”
“难道这次真顿时是青天大人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