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赵自认还是有一个良心底线的人,所以,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些愧疚。
无论是那陈岳华,还是文驸马。
正所谓千古之含冤不清,万年之头戴翡翠!秦子赵与这两人的血海深仇此世恐怕难以解开了!
就在秦子赵心情复杂地看着‘丑房’丙字号牢房里正熟睡的陈岳华之时,旁边丁字号的犯人出声大喊道:“哟,这不是小秦大人吗?怎么?听说你飞上枝头变凤凰,当了寺正?”
秦子赵此时也没心情调笑,对着那披头散发的囚犯冷言道:“何县令,你这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话讲?是嫌最近这天牢里蚊虫太少,饭菜太香吗?”
“嘿嘿!听秦大人这语气,还有你身后那稍显谦恭的李启年,看来秦大人还是手握重权啊!得,我惹不起!”说完,那何县令躺下背身睡过去了!
“秦子赵,你这个狗官!枉你还是大理寺正,你本该授人以法却自身枉法!你不得好死啊!”这时,那被吵醒的陈岳华看到秦子赵,愤怒地扑到铁栅栏边,怨恨地大声说道。
秦子赵摇摇头,退后一步,躲他他抓过来的手,缓缓说道:“陈岳华,你现在不再是那侯府次子了!你现在只是一个身陷囹圄的杀人重犯!”
“我杀人?我呸!”那陈岳华气得一口唾沫吐了过来。
秦子赵早防这他来这手,往旁边一闪,却是那李启年躺枪了!
“我连刀都未曾拿过,我又如何杀人?”那陈岳华越发癫狂,通红的双眼狠狠地盯着秦子赵,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秦子赵,你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我陈岳华不是这相国寺谜案的凶手你是心知肚明的!再说,我又怎会丧心病狂到杀兄弑母!一切都是你冤枉我的!”
秦子赵闻言却指了指旁边牢房里假睡的何县令,说道:“何风敏,广罗郡方阳府红树县县令。此人仗着山高地远,县地封闭偏僻,竟笼结一班无法无天的亡命之徒,在红树县鱼肉百姓,欺压良民。当官三年,红树县数万子民被搜刮得家无存粮,四壁徒生,更有甚者竟跨县卖儿卖女,惨不忍睹!本官在这天牢之中至少听他喊了数百次‘冤枉’!可你知道?他被押入天牢一年多了,为何还好好活着?”
“哼!狗官!你虽称青天,可却明镜高悬不为民,一身乌沙伺妖神。还有,那狗皇帝自称神文圣武,却偏信谗言,残害忠良之后,你们早晚会遭报应的!”那陈岳华恶狠狠地看着秦子赵,恨不得将秦子赵碎尸万段。
秦子赵见此人诅咒不断,心中的惭愧之意竟莫名地消退了几分,神情更加地冷漠:“你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了!此案之中,人证,有本官,有城巡尉孔指挥使,亲眼亲耳见你嫉妒家兄,憎恨荣国夫人不公!物证,有你那给本官服下的毒药!正是刑部的以前跟随那‘七日香’一齐丢失的诸多毒药之中的‘穿肠蛊’!种种迹象,你便是这凶手!至于那些旁枝末节的边角余料,本官已不再复杂此案,也不再追究了!你跟本官说再多也没用!”
“呵呵,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那陈岳华此时看上去有些神经,脸上露出一丝诡笑:“我曾经打开家兄和先母的棺木看了,你这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嗬嗬嗬!”
“呵呵!”秦子赵当即回了一句‘呵呵’,毫不在意地说道:“你不好是想说你看到棺木之中躺着的并不是陈御史这类鬼话吧!这弥天大谎,一点也不好笑!”
“你,你,你怎么知晓?”那陈岳华闻言大惊,指着秦子赵说不出话来!
“唉!本官虽然是年轻,可本官并不是傻!陈岳华,你好好呆在这,等着陛下的圣旨吧!”
秦子赵摇摇头,不再说话,转身便走。
可没走几步,他停了下来,弯起指头敲了敲那丁字号的铁柱,笑道:“何县令,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很快就可以重新投胎做人了!”
说完,他不顾那突然乍醒的何县令,走出了丑房。
至于那文驸马,秦子赵还没想好怎么应付,只能先放在一旁,不去理他。
…………
巡视一圈之后,秦子赵正式接任了这狱监之职。
不过那狱监公阁之中的梨花椅还没坐热,那李启华便寻了过来。
“怎么,李书令你还捎上了门?打算行刺上官吗?”秦子赵一看那小心翼翼的李启年,当即嘲讽道。
“不敢!不敢!狱监大人说笑了,说笑了!”那李启年一听,脸色一僵,关门的手顿时停了下来,重新把公阁的木门打开。
“哼!本官从不说笑!本官这可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如今可是带着严重的内伤来此上任!还是小心为上好点!”秦子赵拿着刚领的钥匙,打开书架机关之后的暗格,搬出几沓厚厚的卷宗,扫也不扫那李启年一眼。
“哎哟,此等沉重之物怎能劳烦大人亲自搬取,还是让属下代劳吧!”
“怎么敢劳烦李书令!不久前,李书令可是连地上掉的银两都不肯弯腰捡起来,还是我和何叔帮忙捡起,揣着送到书令大人办公的公阁之中。再说了,此等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