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原告苏犰,被告苏雪娇带到!”侍卫把最后一案的原告被告带了上来,回复道。
秦子赵一瞧,那苏犰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虽然个子不高,却有一份蓬勃的气相。而他旁边的被告却是一个高挑的女子,面容清秀,只不过下巴稍尖,嘴唇略薄,显得有些冷漠刻薄。
“苏犰,苏雪娇,你等为何见本官不跪呀?”他老气横秋地问道。那语气十足似那手握大权的朝官,可配上他那年轻俊朗的面容,总让人觉得出神。
那少年苏犰抱拳说道:“回大人,我乃安民伯之子,按例可不跪!”
那苏雪娇冷哼了一声,瞧了他一眼便把目光扫向别处。
秦子赵有些生气,这等眼睛长在额头上的女人真是无礼!他冷哼了一声,问道:“苏犰,你所告何事?”
“回大人,先父于在下五岁之时就已仙去,曾留下一份遗嘱,将家中家产都留予家姐,只留予一把宝剑。先父在遗嘱中还说道,这把宝剑需到在下年至十五之时才可从家姐手中取过宝剑。如今在下已过十五周岁,可家姐从执硬不给,无奈之下只好报官了事!求大人还个公道!”苏犰不卑不亢地答道。
“大人,你可别听这小子乱说!家父遗嘱中所说的是全部家财都留予于我!那宝剑自然包含其中!凭什么就应该给他?”那苏雪娇骄横地插嘴说道。
秦子赵忍不住了,大喝道:“大胆!本官还未问话,你插什么嘴!在这台上本官见官大三级,你一个小小伯爵之女就敢扰乱公堂!如若不是看着安民伯的脸面之上,本官早将你这骄妇张嘴二十!”
看到秦子赵如此暴躁,那苏雪娇也不敢在吭声了,脸上气得通红。
见到两人各有各理,秦子赵吩咐道:“侍卫,将证物遗嘱拿来!”
看完遗嘱,秦子赵眉头皱起。这可是一件为难之事。按理来说,苏犰向其姐拿回宝剑也没错,可如此以来,那苏雪娇必定不依不饶。此等自命不凡的女人,说不定还真的会跑到老皇帝面前告御状!
如此一来,他今天所作所为竖起的名声恐怕会被这个女人给毁掉了!到时街上百姓谈论之时,自己这个‘神探青天’之名根本站不住,过不了几些时日便会被流言蜚语冲散,成为水中泡影!
更何况,同样是大理寺寺承的神探狄仁杰到任仅仅一年,就判决了大量的积压案件,涉及一万七千多人,却没有一人上诉伸冤,其处事公正,折狱如神可见一斑!而他今日扫蒙日处处布局就是要成为大楚的狄仁杰!又怎能让一个跋扈无礼的妇人毁了这美好愿景?
于是秦子赵脑中飞速转动,口中同时问道:“苏犰,苏雪娇,你等二人既是同根生,又何必相煎太急?说起来,既然双亲已去,那长姐如母,那苏雪娇,本官问你,你可否愿意将这宝剑赠与汝弟?”
“不肯!”那苏雪娇别过头,冷冰冰地说道。
秦子赵一时也坐蜡了,他虽从前世的警校教材中知道这案应该怎么判,可要是令这恶妇服软,必定得做到有理有据令场上万民信服。
他眉头一转,计上心头,扬手唤来一直待在旁边的老何叔,在他耳边如此如此一翻。老何叔点头,随后领命而去。
这时,突然那一直老神自在地坐在椅子上当佛像的刑部前左侍郎石开递过来一张纸,并朝他打了个眼色!
秦子赵一看,上面仅仅写着两个大字‘归犰’。他琢磨了一下,明白了!宝剑归苏犰!这不仅是石开的意思,还是高台之上那摸不透的老皇帝的意思!
秦子赵一开始就明白,那老皇帝派石开这么一个老头来当辅审官,必定是在某件案子上面出声!没想到却是在这么一个案子上!想必这个案子一定又蹊跷,甚至是老皇帝的一步暗棋!
秦子赵想不明白也不想了,他把这案子放到最后自然有他的用意,如果他成功了,那他的声望必定更上一层楼,在万民之中说不定有人替他作书立传,让他流芳百世,名垂千古!
“大人,为何还不判决?”那苏雪娇见秦子赵沉吟不语,开口着急问道。
“你且稍待片刻,等下自然便问你。”秦子赵笑得意味深长,又问道:“苏犰,本官且问你,你五岁之后过得可好?”
“回大人,勉强可以!”苏犰抱拳说道。
“哦?细细说来!就将你每日三餐,衣食住行,文房四宝等等都且说来与本官听听,本官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是,大人!自从先父故去之后,家中任由家姐做主。在下还记得,本来家中是一处富贵豪宅,次年便被家姐霸占,而在下也移出伯爵府,住进一两进小院,平时只有奶母一人服侍在下的起居饮食,至于文房四宝书籍束脩皆是能借则借能赊则赊!每年寒冬腊日也只不过粗布棉衣裹身,脚生冻疮双耳冻烂皆有发生。”
“哦?竟然如此凄惨?那你平时吃几餐,吃的又是什么?”秦子赵闻言故作可怜地问道。
“回大人,平些日里仅仅食白粥馒头青菜,每月三次食肉。”
“那你为何不向汝姐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