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案台上,众人惊愕。
那敵宜城一脸愕然,问道:“大人,如今案子依然审明,为何大人不放小人离去?”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秦子赵一手指天,淡淡说道:“敵宜城,十二年前你巧取豪夺陈家酒楼,更将那陈家之子陈旭残忍杀害,你可认罪?”
敵宜城闻言大哭,如蒙冤受屈,喊到:“大人!小民始终是一本分商人,又有何胆子做此伤天害理之事?”
“是吗?那此张买卖印契你又作何解释?”秦子赵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道:“此契是刚才余德仁诬告一案你家呈到官府的证物,用以字迹对证!此契上明明写着,天和二十六年三月初五,你派你夫人蒋氏从陈家之母手里以五十两购买陈家酒楼,有此印契一张!上面还有汝之签字画押!你说,那陈家酒楼位居街头,每日人流如织,你夫人竟然能用区区五十两就拿了下来!而我曾派公主府侍卫暗暗查访,那陈家之子陈旭在你收楼五日之后便不见踪影!唯有那双目皆盲早已失心疯的陈家老母靠着官府邻里勉强温饱度日。可怜老人日日坐于小巷门口倚闾而望!这,你不得好好解释解释?”
秦子赵此话刚落,围观者顿时惊为天人!
“秦大人明察秋毫呐!如此小小的不合理之处竟也能查出案子来!”
“这岂不是案中案?看来又是一段传奇佳话了!”
“哼,简直胡言乱语。这秦子赵为了升官简直什么都做得出来!也不怕陛下砍头!五十两起码能买得起五间酒肆了!”
“呵呵,兄台颠倒黑白的功夫就是厉害!那秦大人明明说的是酒楼,更何况,我堂堂大楚上京,兄台五十两倒是能买五个茅房用用!哈哈哈!”
…………
“长渭兄,这秦子赵不错吧!仅凭些蛛丝马迹就敢去查!不错,大胆求真,务实能干!真的不错!”
…………
“哦哦!公子好犀利哦!公主公主,陈妈妈快看快看!那卖米的老头流汗了!”
…………
审案台上。
敵宜城被问得哑口无语,最后结舌说道:“大人,大人,这……这……这买卖之事讲究你情我愿,既然草民与那陈家签下了这买卖契约,当时我亦付足了银两!银货两讫!至于压价收购,也只不过是商人逐利,大人又怎地能说我谋财害命?”
“哦?”秦子赵拉成声音,狐疑道:“那本官问你,我怎么听那梧桐街邻里老人说你去收楼之时,陈旭与陈家老母宁死不愿,在那陈家酒楼门前打滚撒泼就不是不让你收楼?那陈旭五日之后为何又人间蒸发了?”
敵宜城老泪纵横,无辜道:“大人,那陈家与我也是相熟之人!小人又怎么为小利而作那丧心病狂之事呢?那陈家家主因病故去之后,其妻也跟着去了,只留下那适逢弱冠成年的陈旭与那双目失明的陈家老母。那陈旭终日留恋赌场,没过些时日便要靠变卖祖传酒楼还清赌债,我还记得二月二十八,那陈旭深夜找来说要卖楼,我与他讨价还价,最后我只愿出价五十两,他不愿。可五日之后,他便拿着陈家之母画押的地契来找小人说要卖楼,作价五十两!小人见此便买了下来。大人,此事经过就是如此!冤枉呐!如若大人不信,草民还可向天发誓!”
秦子赵眉头一跳,双手环胸,身子后倒倚靠在椅背上,一副‘看你作死’的冷漠表情,说道:“向天发誓就不必了!如今陛下在此,你就向天子陛下发誓即可,去吧。”
“这……这……”敵宜城愕然了。
“去吧,不会是心虚了吧!来人,把他驾到高台之下,让他发誓!”秦子赵朝着台下的侍卫吩咐道。
“是,大人!”
高台之上,老皇帝面无表情,群臣则面面相觑,这秦子赵怎地如此大胆,将陛下当做审案神器来用?
如若是平时,御史恨不得参他一个不作为大不敬之罪!可如今陛下也未出声,还是不要上去捋虎须为好。
“怎么,敵宜城,煌煌天威之下,是发誓还是坦白?你自选吧!”顿了顿,秦子赵又冷冷地说道:“你可想清楚了再说哦!一旦说谎可就是欺君大罪,你就等着与那余德仁一起共赴黄泉,来世当一对恩怨夫妻吧!”
“……”群臣大概也明白秦子赵的审案套路了。先是自身站于道理高点,随后寻对手一些破绽,再扯大旗吓唬对手,如此三板斧下来,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平头百姓轻易就露出马脚了!最后,被其轻松拿下!
那敵宜城咬牙说道:“陛下!草民敵宜城在此发誓!草民从未谋财害命!如若撒诈捣虚,甘受五马分尸之行!”
敵老头此言一出,那邹广清就乐了,出来找存在感,道:“秦寺正,既然那敵宜城敢于陛下面前发誓,想来也是清白无辜。还是请秦寺正先审下面案子,别再节外生枝了!”
秦子赵一听,转头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他,鄙夷道:“邹府尹此话未免也太过武断了吧!想那些贪官污吏,满嘴的仁义道德,背地里却行些男盗女娼禽兽不如的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