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作势便要将杀人者斩于剑下。然而对方却轻轻吐出几个字,瞬间将迎面而来的杀气止住:“想杀我?那叶倾颜就先得死!”
清魂剑光贴面而过,若再偏几分便要将男子的面目洞穿,然而那犀利的剑气只是堪堪击碎了一旁一个高的雕花烛台。
“呀!可惜了一桌好菜!”仿佛知道舒落不会对自己出手,景赫也不看舒落的表情,只扫了一眼被血染红的一桌酒菜,叹息了一口气,摆摆手,吩咐道,“带大臣们去别院休息,好生看着,我要好好跟舒将军叙叙旧。”
室内渐渐空荡起来,景赫俯下身,提起户部尚书的头颅,放在酒案上,整齐划一的摆在另外三个头颅旁。
“景赫……”深深吸了口气,站在庭院中的舒落抬眼看着斜靠在软榻上的男子,目光中隐隐透出几分恨意,“莫以为我不敢动你!”
“呵呵,剑圣大人何时这般善良了?竟看不得杀人?”甩去剑上的血珠,景赫猛地将剑插入桌上,冷笑起来,“只怕你杀到人不少于我吧?”微微一笑,男子却提起桌上的酒壶,笑容瞬间柔和了下来,唤起那个再熟悉不过的称呼:“阿落,我们有多久没一起喝过酒了?”说罢便举起一杯酒,想要递过来,“来,今日我们喝个痛快!”
“哼!”也不见舒落抬手,景赫还没走出一步,手中的酒杯竟瞬间碎裂,女剑圣冷笑道:“早知如此,上次喝酒的时候,我就该杀了你!”
“杀了我?然后呢?是公布皇室丑闻,让那个救死扶伤的女医生登基呢?还是让这个谋害景室真正血统的罪臣之子继位?”拍拍手上的碎片,景赫盯着脸色苍白的荒州剑圣,重新倒上一杯酒,再次递了过来,“舒落,虽然你手上没有兵权,但依你剑圣的实力,与我一战尚有余力。但,到时你要守护的这个锦绣城可就不在了吧?我以为,你在养心殿的时候,已经考虑清楚该怎么做了。”
这一次,景赫手中的酒杯碎裂得更快,舒落蓦地瞪大了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养心殿?难道是你让澈光……”
“不,不!”摆摆手,景赫看到对方发怒的神情,心下也明了几分,看来就算再过二十年,那个男子依然是舒落的一道坎,嘴角不禁笑意更深,“是前任大巫师自己找到我的。”
“什么?”
“我也很吃惊他还活着,更吃惊他居然将我们的计划了解得一清二楚。本来我以为他会给你通风报信,但想不到,他却要跟我们合作。”
“合作什么?”
“他要重新回到大巫师这个位置上,也要我留下叶倾颜的性命。他说他会劝你站在我们这一方,而巫椤也由他去处理,我自然愿意多个盟友。至于叶倾颜嘛……我想你也不想让她白白送死吧?”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景赫再度笑了起来:“怎么?你真以为让麒轩守着叶倾颜旁边,她就安全?你难道没有看到,杜府里面,杜大人是怎么死在你面前的?”
是陷阱!是故意引她去尚书府的陷阱!难道说,景赫早就盘算好了?猛地退后一步,舒落心中盘算着,谁还能对叶倾颜不利?难道是……她?
“可是……你杀了她父亲!”
抬眼看了看舒落,景赫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莫测地笑了起来:“你不知道有傀儡虫这东西么?杜齐海一死,那么傀儡虫便自动生效,她现在完全听我的号令。等到一切结束之后,燕雪她不会想起这些事的,到时她只用安心做我的皇后。”
傀儡虫?这种蛊毒之术,他居然用在自己妻子身上?心下一惊,舒落却再也忍不住,指间光芒一闪,灵剑出鞘,光芒吐纳直逼景赫眉间。对方却也早就料到般,回手挡住清丽的剑光,唇边流露出讥诮的笑意:“呵,你现在是在为燕雪不平,还是在为叶倾颜出手?舒落,你是想要护一人还是护天下?”目光流转,景赫手中的力道却越发加重:“若要这个天下,那么你的景颜公主只有死!”
整齐划一的骁骑营,此刻被剑光劈显得凌乱不堪,四处散落着的兵器利刃反射着冷冷的光,照得两人的脸全无血色。
相比蒙格乌玛,与景赫交手的机会可谓少之又少,想不到,这个皇族子弟却也真有几分本事,数十招下来,丝毫不露败绩。然而,顾虑着对方方才说的话,舒落竟不敢再加力出手,只得步步退让。
是的,她不能杀了他!小颜的命在他手上!
她不能还手,不能杀了他!
没有人,没有人能让荒州剑圣退让到此地步。舒落的忍让,却让景赫越发凶狠,招招竟逼死路,而景赫手中的剑越也濒临崩溃的边缘。
“怎么样?现在你我一人一剑,剑圣大人,这可是杀我的好时机啊!”步步紧逼,景赫回手一剑,青光中,再度响起了碎裂之声。剑已断,而一直只做抵挡的清魂剑,此刻终于前倾了几分,比在了景赫颈间。
饶是如此,被剑抵喉的人却是一脸镇定,甚至面含讥诮,而持剑人的手却有些颤抖。
剑气贴面而过,剑尖一削,却是将景赫手中的断剑再度削断了一寸,舒落点足飞退,在屋角止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