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自己练武,飞雨就在不远处看着,时不时吹一曲箫。
她也喜欢箫。
后来呢?
后来自己咳血的时候,飞雨就惊慌失措地跑去找小镇上的大夫。
那个时候,老大夫还在,追魂针还只是个学徒。
他还记得,那次追魂针给自己扎针时晕过去了,飞雨吓得一阵脸色煞白,撕打着要追魂针还她哥哥。
对,还有追魂针,那个瘦瘦的小大夫,医术却是那么的高超,超过他师傅不知道多远。
可是现在在哪里呢?
不知道,都走远了,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妹妹嫁人了,在那个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木行云来到了这里,于是妹妹离开了。
追魂针也走了,被自己活生生气走了。
要是妹妹不走,还有人陪自己吹箫。
要是追魂针不走,还有人陪自己闲聊。
可是现在却只有一个人,还有木行云,可木行云终究不是自己这一路的。
从木行云来到西山镇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
木行云是不耐寂寞的,哪怕他可以隐居五年。
五年,对于一个人来说算什么呢?
什么也算不上。
五年前他能够从西山镇走出去,现在依然能。
过罢、了罢。
或许只有箫才能陪伴自己。
李微雨拿起了箫,那支已经陪伴他几十年的竹箫。
屋外有人,脚步很轻,步伐很稳,但是没有杀意。
只是一个女人,很漂亮,一袭素衣,青丝飞舞,静静地站着。
却很冷漠,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李微雨吹着箫,屋外的人听着。
李微雨没有招呼,屋外人也没有进去。
李微雨的箫声凄凉一场,似乎是在感慨时光易逝,屋外人脸色更加冷峻,似乎也是在思索着生命脆弱。
月更斜、风更凉。
月斜如弓,风凉如水。
箫声消散,屋内屋外同时一声叹息。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李微雨起身,放下箫,走向炉灶边。
屋外人缓步走进,夜风撩拨着衣摆,春情无限。
李微雨在炉灶上生火,放上茶炉,准备煮茶。
屋外人走进,站在桌边,打量着这不大不小却简陋无比的屋子,难以置信,这就是那个在江湖中如神般传说的高手的屋子,而眼前佝偻着身子颓废的就是自己曾经无限神往的偶像。
炉火已起,李微雨回过神,微微笑笑。
“请坐!”李微雨示意坐下。
那女子理了理衣裳,缓缓走下,脸上阴晴不定。
“你穿女装果然好看。”李微雨看着那女子说道。
“我叫曾逢。”那女子略微害羞地低下头,脸上飞起一阵红晕。
“我知道。”李微雨察觉出了女子的害羞,偏过头去。
“你怎么知道?”曾逢停了好一会儿才低着头问道,手指拨弄着衣裳,不知怎么安放。
“你自己说的啊。”李微雨起身,“茶好了,给你一盏。”说着走向炉灶,一阵清香传来,曾逢吮吸着。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要那么冷漠的。”李微雨把茶送到曾逢面前。
“我也不想。”曾逢的语气显然温柔了许多,低低的,只是还有略微的凉。
“你也可以不用再继续杀人。”李微雨试探性地问道,他忽然对曾逢有了一丝丝的好感。
“可是我已经是血骷门的人。”
李微雨没有说话,曾逢在沉思。
江湖总是那么无奈,他们谁也没办法,谁也没有选择自己立场的权力。
“可以退出。”
“退得了吗?”曾逢好像看到了希望,她也不想再杀入,她也退出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江湖。
“你知道枯雪剑吗?”李微雨问道,其实枯雪剑他也不是很清楚,虽然同是传说高手,但是枯雪剑最为冷漠,最为隐匿,而且还是个杀手。
“听说过,但是不清楚,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是执行,不问为什么。”曾逢答道。
“枯雪剑杀人,你们也杀人,为什么江湖却不把枯雪剑列入你们。”
“因为他是千秋雪的传人。”
千秋雪传说是千年以前的高手,自创枯雪剑法,掌中之剑名“枯雪”,纵横江湖几十年未逢对手,居住于西蜀西岭雪山,后败于西蜀第一高手林玉箫,退隐江湖,不问世事,只有嫡传弟子李子建一人。
后来李子建为情所困不知所踪,枯雪剑法也因此流失,虽然后来江湖中断断续续出现过枯雪剑法,但是都太残缺,直到枯雪剑出江湖,才又引起另一轮江湖风波。
枯雪剑是一个杀手,但是因为手中的枯雪剑是当年千秋雪的佩剑,而且枯雪剑法也在江湖中独树一帜,被排入江湖传说高手之列。
“难道仅仅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