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倍受煎熬的吃一顿饭,从东门撤宴时简直跟大难不死一样的感慨。
“放心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古语都这么云。”朱有慧一乐。
她又猜到他在想什么了?简直太恐怖了!牛哲蹩脚的惊措目光。
哪知朱有慧还有下半句:“不过你是现代人。”
若不是大批的宾客亲戚正往大厅涌出,牛哲非要抬起拳头不可,忍无可忍的情形下,他被人群随波逐流回大厅里去了。
4
“何时完?”朱有慧催问:“现在都凌晨四点半了,我睡觉的时间都被占了。”
牛哲彻底气闭气了,不作声,不回答,只鹅头一样地挺站着。
朱有慧等了半晌没有答复,转头看牛哲:“又改故作深沉了?也就是我,像你这张臭脸再加一副臭脾性,有人愿意做你舞伴才怪事。哦——!”
牛哲被吓了一跳:“你干吗一惊一咋的?”
“哦,我终于明白杨薇为何要找替班了,”说着朱有慧又从头到脚细细地审视了一遍蛾子脸:“若是我,根本不会找替身,因为答应赴约本身就等于是一种对时间生命和金钱的浪费。”
牛哲气得像蛤蟆,但他打定主意,宴会结束之前无论再受到怎样的冷嘲热讽和非人待遇都不能再理睬鹅肝酱了。
“你可要叮住,别一会儿忘了又找我说话。”朱有慧看着蛾子脸频翻白眼儿而嘿嘿自乐。
终于,重生的时刻终于在千呼万唤中到来了,长辈们先后步出大厅,乘车相继离去,最后平辈间也互道晚安,各坐各家车走人。几个姨表妹和表妹走之前,牛哲及几个外孙级别的男宾可以解散了。牛哲转向大厅前廊,准备迅速离开,越快越好!
“蛾子脸!”朱有慧叫住他。
牛哲渐渐转回的阴深恐怖的青灰脸。
朱有慧伸手出去:“车钱,要我跑步下山吗。”
牛哲终于等来报仇的机会了,于是得意洋洋的挺胸昂脑袋,俯视着可恶至极的鹅肝酱,哼笑:“你把我‘当’给出租车司机吧。”太过瘾了,受了整晚的窝囊气,牛哲险些笑出声来。
朱有慧缓慢地扬起半边眉毛:“小子,我知道你吝啬鬼。”说着,变魔术一样地展出一张五十元,在蛾子脸前晃了晃:“你兜里的,眼熟吧!是我把手套塞进你兜的时候捎带的。”
“你…可耻的小偷。”牛哲火眼。
朱有慧脱下手套扔给他:“小孩儿,准确地说那叫‘盗窃’,小偷?俗。”
牛哲先愣,后低头摸脑袋笑,几近歇斯底里,对着地面笑狠语:“在我没揍人之前,你最好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然后果自负!要知道我轻易不打女生的,我…”牛哲重新抬起目光,正准备好好地教训一下鹅肝酱,哪知走廊里已空旷无垠了。
三秒钟后,牛哲愤愤地来到停车场,骑上自己的摩托赛车,插上钥匙,拧开锁,没启动,先手套朝停车场顶棚地启了个誓:“鹅肝酱,等回到了学校,我让你知道谁是校园二哥!”然后才发动车子,驶出酒店。
5
正值清晨五点半,西翔路上人烟稀少,牛哲骑车呼啸风声,心境正趋向平和,忽然看见前面路边的一个身影,她已换上了校服,因为是同校,所以对那身校服自然留意,但牛哲也知道那位乃鹅肝酱是也,活该这条路没有出租车,活该!太棒了!得意着,牛哲骑车涮火锅一样地刷得就过去了。
看着擦身而过扬起一阵尘土的摩托车,朱有慧冷眼喃喃:“又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儿!”
牛哲骑车渐渐越远,得意的心情意犹未尽,正哼着舞会上的小曲,迎面四个男的,在路边摇晃的走来,还手足舞蹈地讲着脏话,牛哲骑车过去的时候听得真切,因为清晨起了薄雾,车速也慢下来,牛哲甚至闻到了由路边飘过的浓重的酒味儿。但未多想,牛哲继续骑车向学校方向。
一直到西翔路十字路口,红等,牛哲停车等候。那几个男的肯定是喝多了,鹅肝酱跟他们也肯定走迎面,而且在一条人行道上,因为鹅肝酱是逆行。这个笨蛋鹅肝酱!连左右都分不清。鹅肝酱那样的女生应该不会引起那群男的什么兴趣吧?再说那群男的也不见得会滋事。牛哲正不由自己的假思着,绿灯亮起。为那个倒霉的鹅肝酱操心?脑子没坏掉吧?想着,牛哲一加油门过了十字路口,雾幕中,摩托车的背影消失在长长的路影中。
朱有慧正拎着塑料袋悠闲地走着,即使省掉出租车钱步行到学校也来得及,时间还充裕。走着,朱有慧哼起舞会上的小曲。迎面晃过来四个男的,互相勾着肩搭着背,还唱着说着骂着,喧闹得很。一眼就知道他们灌了不少,朱有慧让出大部分的路给他们走,然后继续走自己的路。
“哦?迎面走来一位小妹妹呦!”四个男的中其中一个叫起来,满身的酒气扑鼻而来。“小妹妹,小姑娘!去哪里?哥哥送你!”说着,其他三个男的也伸开双臂围了上来。
朱有慧抬起半边眼皮看了看眼前的醉鬼们,不悦:“还是各走各的路好。”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