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樱回家省亲之后,不但没有快乐起来,反而更加闷闷不乐。
司马青侯知道他心思难解,不宜行房,况且他身子本弱,自己为了要他尽快适应房事,之前已连续几日每夜与他交欢,他也实在经受不住,便没有再强索欢爱,整天陪着他看花逗鸟,晚上也只是将他搂在怀里,柔声哄着他睡觉,一副温良无害亲亲兄长模样。
但叶明樱心事沉重,只要一闲下来,那心思就又上来了,弄得司马青侯也有些头大,自己禁欲倒是小事,只怕他整天忧虑,身体又垮下去。
这一天,司马青侯闲翻诗书,读到“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若有所悟地看着恹恹无力地偎坐在一边的叶明樱,凑到他耳边温柔地说:“明樱,我们到后院去好不好?我给你看一样宝贝,保管你见了喜欢。”
叶明樱摇摇头,低声说:“我哪里也不想去,只想静静地待一会儿。”
司马青侯看着他那愁苦压抑的样子,心中暗暗叹气,柔声哄道:“成天闷在屋子里怎么行呢?还是到外面去走走,或许会觉得好一些。你懒待动,我就抱你出去好了。”
司马青侯给他穿了外衫,便稳稳地抱着他出去了。
叶明樱被司马青侯带到一个从未来过的地方。这些天司马青侯带他所到之处都是精致华美的花园池馆,他只当王府之中处处锦绣铺地,金粉灿烂,却不知竟有这样质朴简单的地方。
这里是马房,栅栏中一匹匹骏马或悠闲地吃草,或互相亲昵地挨挨蹭蹭,打着响鼻儿,一派生气勃勃生龙活虎的气象。
虽是马房,却收拾得极为干净,空气中没有刺鼻的马粪味,而是弥漫着清新的草料香气。
司马青侯见叶明樱惊奇地望着这些马儿,眼里重新有了些神采,便轻轻放下他,拉着他的手在马房里慢慢逛了起来,给他介绍各种马匹的特点和习性,告诉他马儿就像人一样,也是各有各的性格,有的勇猛,有的沉稳,有的急躁,有的甚至会小心眼儿。
叶明樱听他说着马匹的趣事,直觉得分外新鲜有趣,听到高兴处竟咯咯笑了出来。
司马青侯见他又有了精神,不禁微微一笑,引着他来到一间马厩前,抚摸着一匹毛色红得如火焰般的骏马,深情地说:“这是赤烈,它忠诚,机警,而且很聪明,常常不需要主人提示便可以做出反应,是我战场上的好伙伴。我们共同作战已经五年了,它几次救了我的命,就像我的兄弟一样。”
叶明樱从未见过这么灿烂鲜艳、神骏非常的马匹,见它亲热地将头在司马青侯怀里拱来拱去,极为友好的样子,便也生出了亲近之心,竟大着胆子用手去摸它那美丽的皮毛。哪知赤烈却突然绷紧身子仰天长嘶了起来。
这一下可把叶明樱吓到了,他身子一抖,立刻溜到司马青侯身后,胆战心惊地望着赤烈。
司马青侯见赤烈的恶作剧吓到了叶明樱,忙将他搂抱在怀里,仔细检视了一下,见并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拍打着赤烈的臀部,笑骂道:“你这家伙,就会欺负老实孩子,在玉龙面前怎不见你这样张狂?”
玉龙是一匹通体雪白的牝马,优美俊逸,很多雄马都在追求它。
叶明樱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方才的害怕也消去大半。
司马青侯见他笑了,便一边摸着他的头脸一边笑着说:“赤烈便是这样欺软怕硬的,你若是胆大一点,它就不会欺负你了。来,明樱,挺起胸来,直视它的眼睛,这样它就会认同你,会和你成为朋友的!”
叶明樱听了他的鼓励,果然将瘦弱的胸脯挺了挺,一副鼓足勇气的样子。
赤烈喷了个响鼻儿,白了司马青侯一眼,暗道主人今天怎么带了这样柔弱的动物过来,当我看不出来他是硬撑起来的吗?主人的品位变化得可真大,从前他一向喜欢矫健、刚强、敏捷的动物,比如我。
司马青侯拉着叶明樱的手去摸赤烈,赤烈满心不耐,却碍于主人的面子不好发作,只能摇摇头甩甩尾巴,任那只纤瘦无力的手抚摸自己。
司马青侯引着叶明樱与赤烈亲近了一会儿,含笑在他耳边说:“明樱,想不想骑上赤烈出去跑一圈儿?赤烈跑起来又快又稳,迎面的风吹过来,可舒服了!”
叶明樱犹犹豫豫地看着赤烈,这匹高傲的马就像它的主子一样飞扬踔厉,它肯让自己骑吗?何况自己又不会骑马!
司马青侯看出了他的担心,轻声笑道:“不怕的,有我和你一起骑,绝不会伤到你。男子骑马会更增俊逸之气,我很想看看你骑在马上的样子。明樱是个很勇敢的人,对不对?骑上马试一试吧!”
见叶明樱迟疑着点了点头,司马青侯便将赤烈从马厩里牵了出来,拍了拍它的脖子,低声道:“这是我带新婚妻子第一次骑马兜风,你可别给我添乱!”
然后便扶着忐忑不安的叶明樱上了马背。
叶明樱坐在高高的赤烈身上正在害怕,司马青侯却已利落地腾身上马,将他搂在怀里,笑着向他耳朵里吹着热气,道:“不要怕,有我在,